太监闯后宫【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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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民面色沉重,缓缓道:“微臣这次去看太子妃,发现她身上,似有邪祟缠身,若不早治,只怕对她、对太子殿下都会不利!”

李照大惊,颤声道:“这,怎么会有这种事!”

就象一般人一样,太子李照心中也充满了对不可知的诡异事件的恐惧之情。呆了半晌,方才想起李小民的丰功伟绩,拱手颤声道:“将军,你既然看得出来,一定有办法的,是不是?”

李小民摇头叹息道:“此邪祟太难对付,便是微臣亦无万全把握。为今之计,只有让太子妃暂时离开本府,免得影响到太子身体康泰,然后再徐图良策!此事臣也对太子妃说过,她也觉得如此甚好。只是不知太子殿下,意下如何?”

李照惶声道:“离开不难,可是要到哪里去才好?”

李小民正想说让她去皇宫,好陪着自己夜夜春宵,忽然想起,若是去了皇宫,岂不是会被人说会对皇帝不利?只好改口道:“臣记得在城郊处,有一座道观,名唤六庄观,里面修行的,都是女道士。不如请太子妃到那里去修行,暂居一段时日,待得微臣徐徐驱除邪祟,再行接回,如此可好?”

李照连声道:“好好,便依将军之言!此事将军最是清楚,便一切拜托将军了!”

他一揖到地,诚恳地拜请李小民为他处理此事。反正太子妃留在府中,也只会妨碍他看书而已,如果有了生理需要,府中那么多侍女,又何必一定要找她!若能送她离开,少了一个人在旁边指手划脚,李照倒是求之不得。

李小民与他拱手相别,一面答应明天便将太子妃带发修行之事安排好,缓缓退出府去。

李照直送到门外,殷切叮嘱,明天一定要多拿几本坏书来一同批判,二人这才依依惜别,一个回去看书,一个回去看自己养在宫外、金屋藏娇的美貌皇妃、宫女,顺便用实际行动,来安慰一下她们寂寞的芳心。

深宫大院,卧塌之上,一个盖着厚被子的中年人猛烈地咳嗽着,几乎咳得无法喘过气来。

在旁边,一群太监们惊慌失措地持着他,为他捶背,生怕皇上出了什么事,他们个个都脱不了关系。

几个御医站在床边,看着李渔咳得如此厉害,个个面如土色,身躯微颤。

李渔咳了一阵,微微喘息,抬起头来看着众御医,正要说话,忽然一张口,一口鲜血自口中喷了出来,啪地一下洒落在床边的地上。

看到这口鲜血,李渔心中大恐,一翻眼皮,当即昏了过去。

众御医面色大变,慌忙上前救治,把脉的把脉,掐人中的掐人中,众太监们也都惊慌哭叫,当时乱成一团。

早就买通了太监、守在门外的右相钱松也趁着乱势,飞跑进来,大声呼喝,指挥着太监们把毛巾热水拿来,替皇上擦脸,并命令御医们一定要将皇帝救醒,不然的话,就把他们统统陪葬!

许久之后,李渔才悠悠醒转,抬眼看到钱松,泪水长流,颤声道:“爱卿,你也在这里!”

看到李渔一脸苍老憔悴,花白胡须带着点点血迹,在空气中轻轻颤抖着,右相钱松也不由一阵心酸,扶住李渔龙体,黯然流泪道:“皇上,老臣来看望皇上了!”

李渔靠在床上的厚枕上面,无力地喘息着,想起当年与钱松的女儿那般两情相悦,谁知她却早早离开人世,害自己孤单一人。如今自己也都老了,不由感叹世事无常,时光似水,泪水缓缓流了下来。

钱松跪在床边,默默流泪,君臣二人,相对哀痛不止。

李渔喘息半晌,涩声道:“爱卿,你既来了,想必是有什么要事,说吧!”

钱松慌忙叩头道:“本来不该以琐事打扰皇上,只是此事太大,不敢不禀报皇上得知:在西方边境,陈国已陈列大军,似有侵入我国之意。更得密探来报,陈国已请了茅山法师,混在军中,不知是不是想借茅山派法术,对我军施以突袭!此事关重大,若被他们突袭得手,我西部边境大军猝不及防,只怕挡不住陈国东侵的大军!”

李渔一听,立时双眼翻白,急促地喘息着,像是马上又要昏过去的模样。

众太医吓得面色发白,慌忙上前施以救治,捶胸拍背,半晌才让李渔缓过气来,在太医的扶持下,有气无力地道:“相国,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钱松满脸诚恳,诚惶诚恐地上奏道:“皇上,为今之计,只有让灵秀真人李小民西出金陵,到西部大军中监军,以防陈国使出毒计,用法术暗算我军!”

李渔抬起双眼,喘息道:“你说,要李小民出去监军?”

钱松点头道:“是。让他西出监军,并不止是为了防备陈军;而且,臣怀疑西部军统帅董相虎暗有异志,而李小民本系内侍,忠心为国,若前往监军,可令其不敢有甚异动!”

李渔闭上眼睛,轻轻喘息,心中暗自回想,当初只在深夜之中,看了李小民一眼,只见他威风凛凛,击败恶鬼,那般神勇恐怖,让李渔也不禁暗自心惊,有时梦中见到,更是感觉到那一人一鬼可怕至极。现在恶鬼已毙,只剩这一人,虽然是自己的属下,可是想到他那般恐怖的实力,李渔便觉心底发颤,所以一直不敢召他来见驾。若能派他出去,那是最好,免得自己提心吊胆,生怕他带些恶鬼来把自己给吃了。

李渔睁开眼睛,盯着钱松,喘息道:“他若走了,金陵城,又由谁来镇守?若再闹出上回的事,只怕满城休矣!”

钱松拱手笑道:“皇上放心!上次一役,虽是损伤甚多,却已将满城冤魂,尽皆镇住。只看这些天未曾有一起鬼魂做祟之事,便可知道。而且臣已请来一位阴山法师,惯会捉鬼降妖的,道号东魍子,役使阴鬼,本是他拿手好戏。此刻金陵城众鬼已除,有他坐镇金陵,万无一失!”

李渔叹道:“法师法师,龟山派法师都莫名其妙地死了,阴山派法师也死了两个,这一个,不知道又会怎么样!”

钱松慌忙给他宽心,打着包票,只道这回绝不会有事。

他本是商人出身,能说会道,李渔被他说得一阵迷糊,又想早些把李小民送走,免得自己一想起此人便在宫中,就会有一种莫名的胆寒。

这一日早晨,李小民正在家中宽坐,闲着没事欣赏一众美貌少女的歌舞,没想到却奉上旨意,要他西出监军,弄得他大惑不解,搞不懂周皇后在搞什么。

他接旨之后,火速进宫,直闯坤甯宫,面见周皇后。当值的宫女里面有一个本是前日受过他训导的,见是他来了,面红耳赤,慌忙请他进后宫见驾。

李小民此时也懒得顾什么礼数,在那宫女的带领下,直接就走进了周皇后的卧室。

走进卧室,举目看去,顿时便觉眼前一亮:牙床之上,一位美貌佳人正拥被而卧,美目斜睨,微惊地看着闯进来的李小民,如花蕊般娇艳的面庞上,一副娇慵无限的表情,这一幅美人春睡图,让李小民看得赞叹不已。

看到如此诱人美景,李小民也顾不上别的,当即走到床边,抱住周皇后,便是一阵狂吻,将她初醒后滚烫娇靥,吻得更是火热无比。

迷乱之中,周皇后挣扎着推开李小民,微嗔地瞟了一眼旁边呆看的小宫女,吓得那宫女跪地叩头,慌忙退出了房间。

出了屋子,这只经历了一次人事的少女轻抚酥胸,想起刚才的情景,再联想到自己和姐妹们也曾被李公公在他的卧室中弄得魂飞天外,又痛苦又兴奋,不由满面羞红,芳心狂跳不已。

在屋里,李小民已经翻身上床,三下两下脱光了自己的衣服,不顾周皇后苦苦央求,掀开锦被,把她的小衣也都解开,抱住她娇嫩的身子,便行云雨起来。

周皇后刚刚睡醒,便经这一场狂风暴雨,抱着身上少年,颤声呻吟不止,几乎被他弄得昏了过去。

李小民深吻她的红唇,正在卖力在她身上驰骋,忽然想起自己来的目地,不由恼怒,腰部狠狠挺动了几下,直弄得周皇后颤声呻吟,才沉声道:“皇后娘娘,你叫我离开金陵,是不想看到我吗?”

周皇后颤声叹息道:“小民子,不要怪我,这是皇上的旨意,要你到西部军中,去做监军,以防备陈国法师趁机助陈军进攻我国!”

李小民一怔,腰部缓缓动作着,奇道:“他怎么知道陈国法师要进攻?”

周皇后轻轻呻吟,享受着他带给自己的快乐,一边胡乱说道:“好像是钱右相进言,道是陈国法师混在军队里面,颇有异动。”

李小民这才想起,自己最近没有看情报,便唤了在宫中主管情报工作的风姨,在心里联系上她,得知了钱松上奏之事的始末。

一边干着美艳迷人的皇后,一边在心里与自己的相好进行无线通讯,李小民分心二用,心里思量,钱松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把自己的疑问向周皇后说出来,周皇后在他身下娇喘息息,使出自己的权谋,详加分析此事,却也得不出什么确切的结论。

二人一边云雨,一边详细探讨,直弄得周皇后香汗淋漓,周身畅美至极,最终得到的结论还是,既然此去可以增加李小民和周家在军界的力量,还是暂且西去监军好了,至于都城之事,反正有鬼在替他打理,倒也不怕钱家翻了天去。

西部边陲,西路军大营。

大寨门前,千军万马,森然列阵,将士们个个衣甲鲜明,等待着迎接朝廷派来的监军。

在军队的最前方,是一个顶盔贯甲、身材壮硕的胖子,满脸胡须,年约四十余岁,正是西路军统帅董相虎。

在他身后,都是他亲信的部将,铁盔下冷峻的面庞上微微带有一丝不安,耐心地等待着监军大人的到来。

这位监军大人,象从前的惯例一样,是由宫中受信任的太监担任,负有监督统帅之责。而此次来的监军,更是非同寻常,据说仙术超群,曾在金陵城中,力挽狂滥,一举消灭了作祟的大批厉鬼,救万民于水火之中,果然是十分厉害。这让众将士都不由心中忐忑,不知这位李公公,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东方大道上,烟尘涌起,似有一支军马,正在向这边行来。

董相虎精神一振,低声喝道:“来了!都给我打起精神,准备迎接监军大人!”

身边部将都低声应诺,挺起胸膛,向远处的烟尘望去。

渐渐的,烟尘接近大营,可以看到旗甲鲜明的武士,骑在高头大马之上,护卫着一辆华丽的马车,缓缓向这边行来。

董相虎拍马而出,率领数十部将、护卫,在军前大步宾士,一直驰到马车前方,

躬身微笑道:“监军大人,末将有礼了!”

车帘挑开,一个面白无须的俊秀少年跳下车来,向董相虎拱手笑道:“董元帅,久仰大名,今日一见,真是三生有幸!”

看着这十四五岁的清秀少年,董相虎倒是很些意外,没想到监军大人如此年轻,却也不敢轻视,慌忙下马,与李小民见礼。

那些将官见监军大人来了,也都上前见礼,虽是身穿轻甲,亦只有下拜行礼,不敢怠慢。

只有一个武将,出身胡族,性情粗犷,看李小民年纪幼小,身材单薄,心下顿生轻视之心,袖手躲在一旁,微微冷笑,也不过来拜见监军大人。

董相虎见了,心中微惊,喝道:“萧黑子,你在做什么,还不快过来见过监军大人!”

李小民举目看去,却见一个魁梧大汉,年约二十出头,满脸络腮胡须,身穿参将服饰,一副粗鲁模样,袖手冷笑道:“我早听说什么监军大人,曾立过大功的,原来只是一个小孩子,怎么当得我一拜?”

董相虎怒道:“萧黑子,你好大胆!我一向看你是胡人,不懂礼数也不怪你,想不到你如此张狂,公然侮慢上官,来人啊,把他给我揪下去,痛打十棍,以示惩戒!”

众军兵闻令,便上来将萧黑子揪翻在地。萧黑子也不反抗,只是微微冷笑,浑不将这顿打放在心上。

李小民见了,举手笑道:“且慢!这位将军倒是性情中人,道我年纪幼小,当不得我一拜。我且来问你,若在战场之上,敌人中有一位长者,见你年纪轻轻,懒得理你,你也不会去打他么?”

萧黑子一怔,道:“这算什么道理,军中自然是能者为尊,谁武力强,谁就值得尊敬!你不拜你,不是因为你年纪小,而是因为你不过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太监,到了军队里面明显是来混日子的,怎么当得我们这些战场拼杀出来的大将之拜?”

李小民听得哭笑不得,看那些大将们都袖手旁观,有人还在暗暗点头,显然萧黑子的话说到了他们心坎里面,对自己都实在有轻视之意,便大喝道:“萧黑子,你既然轻视于我,可敢与我比试武艺?若是我败于你手,不光不要你拜,还要拜你才对!”

萧黑子听得一怔,挥手推开那些捉拿自己的军士,欣欣然道:“看不出你这小太监,还有几分胆色,算得上是英雄好汉!好,今天算我不对,跟你比过之后,不管输赢,我都给你叩头赔礼便是!”

董相虎看得大惊,生怕这野人不知轻重,打伤了监军,让自己也担个罪过事小,若得罪了李小民身后的庞大势力,那就麻烦大了。慌忙上前劝阻,沉声道:“监军大人,你是万金之躯,何必与这粗野之人一般见识……”

李小民摆手微笑,跨上几步,一把揪住萧黑子胸前皮甲,使了个背口袋,猛地一转身,将他飞速拖过肩膀,狠狠摔在地上!

这一下,动作快若闪电,萧黑子想不到他说打便打,没来得躲闪,被这一招摔得结结实实,趴在地上,痛得哎哟哎哟地呻吟起来。

众将军都面有惊色,这位监军大人,看上去年幼体弱,力气却是不小,虽然是骤然突袭,但以一个十四五的少年,能举起萧黑子这般身材魁梧的大汉,将他重重摔倒在地,这般力量,也不可小视了。

萧黑子皮粗肉厚,只痛了一阵,便奋力爬起来,大叫道:“这下不算!你突然冲过来,我根本来不及动手,你就先下手了!”

李小民退开几步,拍拍手,张开双臂弯腰戒备,口中笑道:“既如此,你就自己上来,让你先动手,如何?”

萧黑子一双暴眼,狠狠瞪着他,突然发一声大喊,大步狂冲,直向李小民撞去!

一双虎臂,狂猛抱向李小民,便要将他拦腰抱起,用力轮个头晕目眩,再远远扔出,也狠狠摔他一跤!

李小民看他来势凶猛,也不与他较量蛮力,只是纵身飞退,看萧黑子大步赶过来,脚下微乱,便闪身到他身边,飞起一脚,在他膝盖上飞速踹去,萧黑子当即飞身扑出,魁梧的身躯重重摔落在地,激起大片烟尘。

众将军在旁边看了,更是满眼惊色。监军大人动作灵活,进退有度,分明便是练家子,这一脚,攻敌弱点,好像还未用全力,便轻易将萧黑子击倒,让众将心头微悚,思量若换了自己,能否接下这迅若雷霆的诡异一脚。

萧黑子抱着膝盖,痛得坐在地上大叫,幸好这只是硬伤,李小民也没用什么力气,半晌才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向李小民,大叫道:“步战是你厉害!你身子小,动作灵活,我比不了,你可敢与我马战么?若是输了,我给你叩一百个响头,赔礼认罪!”

李小民微微一笑,回头打了个呼哨,一匹浑身雪白的战马从后队奔来,到了他的身边,俯首贴耳,貌若十分恭顺。

众将看到啧啧称奇,想不到还有这般通人性的战马,不由都羡慕起来,想着自己若能有这般聪明的马,会自己跑来找主人,那该有多好!

看着众将脸上羡慕的表情,李小民心中暗笑,瞟了隐身牵马飘来的林利一眼,看他知趣地退到一旁,便翻身上马,擎起亮银枪,喝道:“萧黑子,上马,与我一战!”

长枪在手,李小民的气势陡然一变,面色严峻,一股凛冽杀气,自身上狂涌而出。众将都是久经沙场之辈,一眼便看出,这般杀气,只有在血光四溅的战场上才锻炼得出来,不是独自在家里练功便可以有的,想起曾听说监军南征的军功,显然不是躲在后面让手下人去卖命拼杀得来,不由个个心头惊悚,对监军大人又有了一番新估量。

萧黑子看得愕然,却不肯弱了气势,一瘸一拐地上了一匹高头大马,挥舞长刀,放声喝道:“监军大人,末将得罪了!”

战马狂奔,狂冲而来;长刀寒光闪烁,直向李小民的马头剁下!

李小民微微一笑,眼中寒气涌起,亮银枪电刺而出,在刀锋上重重一格,轰然大响,萧黑子的战马斜刺里奔出,萧黑子骑在马上,双臂微麻,对他的大力,更是暗惊不已。

李小民拨马追去,与杀回来的萧黑子马打盘旋,战在一处。不过几个回合,陡然大喝一声,亮银枪如狂风般卷起,长刀在银枪狂卷之下,禁不住李小民枪上巨力,被一挑而飞,远远落在十数步外,自空中落下时险些刺伤了一个军士,吓得他大叫逃开,满目惊悚不已。

四面围着的军将,亦是满脸惊佩之色,在董相虎的率领下,躬身抱拳,齐声道:“监军大人雄威,末将钦服!”

萧黑子骑在马上,呆呆地看了半天,翻身下马,拜倒在地,粗声粗气地道:“监军大人果然厉害,是小人没用,还敢对大人无礼,请大人责罚!”

他不待李小民说话,便猛磕起头来,直叩得地面作响,却是实打实地叩起了响头。

李小民跳下战马,上前亲手扶起萧黑子,笑道:“萧将军本是热血男儿,自当如此!能识得萧将军这般好汉,本官亦是欣喜之至!”

董相虎含笑上前,带着众将簇拥着李小民上马,一同向大营行去。沿途不断夸赞李小民武艺超众,果然是当朝名将,令人钦佩。

李小民含笑谦逊,知道他是秦老将军带出来的部将,对他也是优礼有加。众将欣欣然,护拥着主帅监军,一同回营。在李小民宣读了皇帝旨意之后,杀猪宰羊,大犒三军,满营将士,大口吃肉,痛饮美酒,在醉中呵呵大笑,一个个快乐得无以复加。

此后,李小民便在西路军中安心地住了下来,负责监督大军日常行动。董相虎虽是武将,也通晓官场之事,将自己在军中贪污搜刮来的钱财珍宝,送了大批与监军大人,并将每月贪污所得,都分一份与他,二人融融洽洽,也算得上一对情投意合的好同僚了。

而那些部将们,上行下效,每日都跑来送礼拍马,对这位既有本领,又是御前红人的李公公尊敬不已,只望能攀上他这棵大树,此后飞黄腾达,大概也不是难事了。

第七集 第六章 京城兵变

金陵城中,已是夜深人静,百姓都已回家休息,没有人愿意在这黑夜之中,离开温暖的家,到寒风中去受冻。

夜色笼罩之下,一队队的士兵悄悄地在大街上行进,在将官们小声叮嘱之下,尽量放轻脚步,以免惊扰到附近的百姓。

尽管如此,百姓们还是被外面的行军声吵醒,从门缝向外偷看,感觉到有一丝不一样的味道,自那支戒备森严的军队中散发出来,都不由心中暗自惊惧,生怕会出什么乱子,祸及自身。

但,战乱并不因人的恐惧而消除!

军队悄悄地在街道上行进着,在前方,一支支的巡逻队似乎也都受过了严厉叮嘱,远远看到黑夜中移动的大片黑影,都躲到小巷中去,军兵们相互对视的眼神,也都充满了疑惧,虽然长官未曾说明详情,也知道今夜的金陵城中,要有大事发生了!

大军潜行,经过最周边的街区,逐渐逼近了不受他们这一派系控制的地域!

不明就里的巡逻队,在自己的辖区依惯例巡逻着,陡然看到大批人马在黑夜中缓缓逼近,不由大为惶恐,纷纷布成阵势,拔刀防卫,扬声询问。

对于他们的大声问话,潜行大军带队将官的眼中,一抹寒光,如迅雷疾电般,狂速涌起!

结实有力的大手紧紧握住腰间刀柄,钢刀缓缓出鞘,在月光映照下,寒气四溢!

停住脚步的剽悍军兵们,效仿他们的主官,缓缓拔出了腰间钢刀,高举向天,在这一片月光掩映下,长刀如林!

久经沙场、血战无数的大将,仰面向天,发出一声狂厉的呼吼,如暴狮咆哮,宣告了这起兵变的到来!

疯狂的嘶吼声,自夜行大军每一个军卒口中狂喊出来,寂静的夜晚,终于因这狂吼声而沸腾!

每个军兵的眼中,有兴奋,有恐惧,钢刀紧紧握在将士手中,直攥得指节发白,带着一丝疯狂的凛冽眼神,越过空旷的街道,遥遥怒视着月光下,与自己身穿同样军服的士兵们!

战鼓声,在长街之上,轰然震响。整支大军的战意,亦因这振奋人心的狂暴战鼓,汹涌澎湃!

在凄厉的呼喊声中,受命进攻的夜行大军开始缓缓跑动起来,速度渐渐加快,最后,化为一支狂豹般的凶悍之师,在长街上高速狂奔,大步冲向前方的巡逻兵!

巡逻队的官兵们,因恐惧和惊讶而有些不知所措,却仍因平素里的训练,自发地结成抵御的阵势,大声呼喊着,喝令前方的军队停下,并同时为自己这一方打气鼓劲。

凶悍的大军,大步狂奔,终于冲到巡逻队前方,钢刀狂暴挥出,在深夜中,发出了一声凄厉的金铁交鸣之声!

刺耳的惨叫亦随之而来,鲜血自中刀者颈间狂喷而出,在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让这疯狂杀戮之夜,就此开始!

凄厉的狂吼从每个军兵的喉间爆发出来,他们用尽浑身力气,将满心的兴奋与恐惧都化在奋力挥刀的动作之中,疯狂地劈向每一个敢于挡在自己前进道路上的敌人!

杀!杀!杀!

疯狂杀戮的欲望在每个士兵的血管中流淌,钢刀迅猛劈出,斩倒前方奋力抵抗着的军兵,不管从前他是不是与你一同并肩作战的战友,或者昨夜你们还在一起把酒高歌,哪怕是生死与共的好兄弟,在这残酷的兵变之夜,剩下的也只有对于本方阵营的效忠之情,以及保住自己性命的坚定信念!

疯狂与恐惧的眼神在士兵们的眼神中闪现,他们嘶声怒吼着,如一群野兽般,撕碎所有挡在前方的敌人,让整支大军,如钢铁洪流一般,在大街上狂速流淌,撞碎一切阻碍,直向皇城的方向,挺进!

在兵变大军的强劲冲击之下,一支支的巡逻队被迅速冲散,士兵们倒在前日同伴的疯狂屠刀下,血染长街。参加了兵变的战士瞪血红双眼,挥舞着鲜血淋漓的刀枪,大步冲向皇城,那一切权力斗争的终点!

在后方,兵变大军源源入城,冲击着一切要害部门,闯进各位朝廷重臣的家里,在满门老少妇孺惊惶失措的哭喊声中,将一位位的重臣围在当中,逼令他宣誓效忠新君,并写下宣誓效忠的亲笔文书!

大批的军官,趁着乱势,纵容部下在城中大肆抢劫。烈火与哭声声自满城民家扬起,整个金陵城,如滚油泼水般,迅速陷入了一片喧嚣之中,火头自四面八方升起,烟炎障天,让这原本平和宁静的繁华城市,变作疯狂混乱之都!

一支支的部队,在衣衫不整的将军带领之下,从皇宫附近奔出,士兵们奋力挥刀,抵挡着潮水般涌来的强大敌军。鲜血与惨叫声,到处喷洒震响,寂静的晚上,已化为疯狂的杀戮之夜!

狂暴的兵变大军,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大肆屠戮着忠于皇室的抵抗部队,将他们驱散、杀死,踏着满地的尸体,一直攻到皇城之下!

护卫宫廷的坚固皇城,已牢牢关闭了各处宫门。早已调入皇城护卫的镇邪军将士,高居城头之上,指着挥舞着刀枪冲击而来的叛逆军兵放声大骂,喝令他们立即放下兵刃,以求得皇上与皇后的宽恕!

已满心充满疯狂杀意的叛军将士,对这样的勒令置若罔闻。他们大声嘶吼着,冲向皇城,奋力冲击着城池,准备闯到里面去,逮住这次兵变的主要目标周皇后,立下大功,以搏个封妻荫子,远大前程!

不止一个兵变将士在心中暗自幻想,如果能闯进那金银满地的富庶皇城之中,至不济,也可以抢得大批金银财宝,做一个肥得流油的富家翁!

在这样疯狂妄想的驱使下,凶悍的士兵们挥舞着刀枪,猛力劈斩着沉重的宫门;或是搬着长梯,向皇城上爬去,只要能越过这一道屏障,钱财美女,便是唾手可得!

但是,城头上镇邪军将士回答他们的,是漫天的箭雨,与寒气森森的骇人刀光!

箭雨漫天而落,锐利的箭尖,在这样近的距离中,迅速撕裂战士们的衣甲,直透肺腑,让他们惨叫着,轰然倒在皇城之下。

侥幸爬上皇城的叛军士兵,未曾站稳,便被大批镇邪军将士挥舞着寒光闪闪的钢刀,怒吼着重重劈下,满脸是血地从皇城上摔落下来,直摔得脑浆迸裂,涂于地面之上。

狮子头林中立大声怒吼着,指挥着部下军兵,用最凶暴直接的力量,对妄想攻占皇城的敌兵,施以毁灭性的打击。不管是谁,若想要占领这一处宫门,必须得从他的尸体上跨过去!

他本系巨山降将,并非官军嫡系,但既然已经宣誓效忠于安南将军,并承他提拔做了镇邪军副统领,就要拼死一战,以报李将军知遇之恩!

同样的情形,发生在另外三处宫门处。秦明真、呼延火烧与张清也在率军奋力苦战,用来报答从公孙不败手中救了自己性命的安南将军!

象征着皇家不可侵犯威严的尊贵皇城,在这一夜,再度经历了兵火的洗劫。四面遥遥相对的民房,都升起了烈火,将皇城之上的夜空,映得一片通红!

数万大军,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杀气震慑天地。每一支军队的将领,都是满眼通红,满心狂暴地想着要第一个冲进城中,大肆掳掠,找到周皇后与重病的皇帝,立下大功!

坚固的皇城上下,到处都是狂暴喊杀之声。箭雨源源不断地倾泻向城外叛军的头上,如同收割麦子一般,大片大片地夺取着他们的性命。而侥幸冲上城头的士兵们,亦不能逃脱被镇邪军将士围攻,惨死城头的厄运!

大批的军弩运上城头,瞄准外面的敌军,狂速怒射。一个个冲在前面的叛军将领,被久经训练的狙击手,当场射杀在战场之上,让一众叛军,个个心生惧意,如潮的攻势,亦为之一滞!

城头之上,如虎狼般的将士们,个个横眉怒目,恶狠狠地瞪视着城外的叛军,在火光的映照下,便似一群怒目金刚一般。

三千镇邪军将士,在李小民的严酷训练之下,早已成为精锐中的精锐。与另外效忠于周皇后和周泰的三千御林军将士一起,将整个皇城,守得如铁桶般严密。再加上早已备好的大批军弩器械,即使是面对十倍于己的敌军,亦丝毫不肯退缩!

皇城之外,大军云集。遥视着前方坚不可破的皇城,每个将士的脸上,都有怒意与惧意交织在一起。

战场之外,马蹄声狂暴涌来。一匹火红色骏马,大步宾士,上面坐着一位虎背熊腰的大将,满身火红铠甲战袍,手执一柄沉重的大刀,率领亲兵疾驰而来,立于皇城前方,指着皇城上的镇邪军将士,大声呼喝道:“尔等鼠辈,见我大军前来,安敢不降!”

此声一出,震动四方。云集于皇城之外的叛军,都放声呼喊,以助声势,让整个金陵城,在这震天动地的呼喊声中,也好似在轻轻摇动一般。

叛军前方首领,原御林军统领钱伍林,挥动大刀,遥指皇城,连声大吼道:“周泰狗贼,结党营私,欲行不轨!今日吾等大军,奉丹阳王号令,入京清君侧,诛杀周泰一党,并将囚禁皇上、独揽朝政的周皇后擒下,以正朝纲!尔等可速速献城,将周皇后交出,算尔等大功一件!”

林中立身穿镇邪军特制的精良盔甲,威风凛凛立于城头,指着钱伍林厉声骂道:“尔这狗贼,前番败于我家将军之手,亦敢在此狂吠!待我家将军率大军杀回,定要将尔之狗头,悬于城门之上,以儆叛逆!”

钱伍林怒火中烧,放声大吼道:“周泰狗贼已然伏诛,李小民这狗才亦远在边关,尔等还有何凭藉,敢放此大言!若是聪明,便就此献城纳降,还可留尔等性命,不然的话,便攻下皇城,将尔等附逆之徒,斩尽杀绝,不留一人!”

听到周泰已死的消息,众叛军士气大振,挥动刀枪,狂声大吼,吼声震动四方,远远传了开去。

城头上,镇邪军将士却是面不改色。除了三千御林军暗自心惊之外,林中立等人,却丝毫不以周泰之死为意。反正主公与周泰不过是盟友罢了,以主公之能,少一个盟友亦算不了什么!

钱伍林挥舞大刀,连声厉喝,逼令守军投降,却只引来镇邪军将士放声怒骂,言语中,颇为辱及他的家人。

钱伍林大怒,举刀向天,大喝道:“众军兵!听本将号令,给我杀上前去,斩尽逆贼,救出皇上,以正朝纲!”

数万叛军,同声大吼,在将领们的带领之下,缓缓涌向皇城,便要在皇城上来一场血战,攻占宫门,杀进皇宫!

陡然间,皇城之上,战鼓轰响。火把到处熊熊燃起,映得城头之上,一片通明。

在众叛军惊讶的目光中,一位绝代风华的美丽佳人,身穿皇后礼服,在众宫女、侍卫的簇拥之下,缓缓走上城头。那如天仙降临凡尘般高贵至极的气质,足以令满心杀意的暴兵,亦不由心存自惭形秽之意。

叛军的攻势,陡然停了下来,满军将士立于城外,茫然望着城头上,那端丽万方的绝世美人。

母仪天下的皇后,平静地站在两军对峙的皇城上,面对着金陵城满目燃起的烈火,目光沉静,朗声道:“尔等本是大唐军兵,国家栋梁之材,为何从贼造反,致贻父母之羞?”

听到这清朗的询问之声,众叛军都不由面面相觑,一抹羞色,不自禁地从脸上涌起。

满身火红的大将钱伍林拍动战马,驰向皇城,指着周皇后大骂道:“贱人!你与周泰合谋,暗害皇帝,天下谁人不知!若容你再掌朝政,只怕不过几日,皇上的命,就要送在你和周泰手中了!”

周皇后平静的目光,陡然带上了一丝怒色,转目看向钱伍林,沉声道:“钱伍林!你本是御林军统领,深受皇恩,为何与叛贼钱松、李熊合谋,兴兵造反,欲行夺权逆谋!”

她的目光,越过遍地尸骸的空地,投向躲在后面的九城兵马司莫尚筹,目光中怒意涌动,寒声道:“莫尚筹!尔本世家贵族,世受皇恩,为何亦要从贼造反,难道一点良心都没有了么?”

莫尚筹已经是努力躲在部下环绕之中了,想不到周皇后还能看到他,不由尴尬一笑,一时说不出话来。

见周皇后一出,厉声喝问之中,众军士气大降,钱伍林心中暗怒,挥手喝道:“好个牙尖嘴利的贱人,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将周泰的首级,给我拿上来!”

在一片惊呼声中,钱伍林部下亲兵,迅速从后面拿过一个匣子,里面满是血污。

钱伍林丝毫不避血污,伸手里面抓紧满手乱发,将里面的头颅拿出,高高举起,放声狂喝道:“逆贼周泰,已遭处死!丹阳王大军已在金陵城外,尔等再不归降,便当满门处死!”

陡然看到恩相的首级,圆睁怒目、满脸是血地被钱伍林高高举起,皇城之中,久受其恩的御林军将士,个个面如土色,手中抖得几乎拿不住刀枪。

而在城外,随钱伍林一起兵变的二万余御林军将士与九城兵马司下属卫戍部队近四万将士,却是军心大振,狂声呼喊,其狂暴气势,似要将天都掀翻一般!

陡见老父首级,纵然周皇后乃是女中英豪,心志坚定,亦不由娇躯剧震,泪水模糊了眼眶,虽伸手怒指钱伍林,却哽咽着,一时说不出话来。

钱伍林见形势大好,已倒向自己这边,不由仰天大笑道:“周皇后,事已至此,你还有何可说!若是你下不了决心投降,我便帮你下定决心!”

大手狂挥,立即便有大批士兵,押着数百名老少妇孺,向皇城跌跌撞撞地行来,站在城下,望城大哭。

周皇后闻得哭声,用力一摔头,努力甩脱眼上泪珠,让它顺着如凝脂般的玉颊肌肤流下,凝目望去,却见满目凄凉,那些抱头痛哭的老幼,正是自己娘家的母亲、姨娘,以及兄弟侄儿,此时都被钱伍林派军抓了来,押在城下。

五百刀斧手,高举利刃,狞笑着走上前来,每人揪住一个周家人,刀斧加身,只待一声令下,随时都可以将曾经权势熏天的周家,杀得一干二净,满门无存!

钱伍林仰面向天,放声大笑,满心张狂之意,表露无遗。指着周家满门老少,钱伍林狂笑道:“周皇后,看看这些人,你还不能下定决心么?是不是要我们把太子殿下一并请来,你才肯下决心!”

晶莹泪水,自风华绝代的美貌佳人眼中涌出。在这烈烈风中,这一个孤单的弱女子,紧咬牙关,昂然立于皇城之上,众多看向她的目光,却都能感觉到她的坚强与凄凉无助。

绝色丽人慢慢仰起头,目光看向遥远的天边,那里依然是漆黑一片,似无半点光芒。

“如果他能在这里……”周皇后的心中,隐隐升起了这个念头,那个略有几分稚嫩的少年,此时却似乎是一座巍然不动的大山一般,成为她现在唯一的坚强依靠!

但是他,远在西部边关之中,又如何能赶得回来,救出满宫上下人等的性命!

想到这里,丽人的眼中,一丝凄楚的目光,微微闪动,低下头,发出了一声幽幽的叹息。

皇城外,烈火映照之下,满身火红盔甲的阵前大将钱伍林已然不耐,厉声喝道:“城中上下人等听了:尔等再不乖乖归降,我便先杀周家满门,再诛太子,冲杀进去,将满宫人等,杀得干干净净,除了皇上之外,一个都不留下!”

听到这等张狂大逆之言,满皇城上,将士勃然变色!

周皇后的玉颜,也霎时变得如雪般苍白,凝目怒视着城外挥刀狂吼的钱伍林,高挑美妙的娇躯,亦不由为之颤抖!

钱伍林高举大刀,放声狂喝道:“刀斧手听令!都给我举起刀来,待我一声令下,便将周氏逆贼一门,尽皆砍下头来!”

五百刀斧手,轰然应诺,放声狞笑着,揪住一个周家人的头发,用力拉起,刀斧已然高高举起,只等一声令下,便要让人头乱滚的惨像,现于皇城之下!

皇城上,鸦雀无声。满城将士,怒目圆睁,狠狠瞪视着城外疯狂叫嚣的钱伍林,只恨自己没有能力,不能冲杀出去,于乱军中斩杀此贼!

狂风涌起,战旗招展,烈烈作响。就在镇邪军将士满怀悲愤,几乎无法控制自己时,他们的目光,忽然抬了起来,望向天边陡然出现的那一朵红云!

漆黑的天边,一抹亮色悄然出现在那里,渐渐变得如红宝石般晶莹发光,还在迅速地变大,直向这边飘来。

城外叛军,正在大声狂嚣,喝令城中守兵立即投降,以免一死;忽然看到城中镇邪军将士呆滞的目光,不由好奇,回头看向天边,不由立即呆了,口中的呼喊,也弱了下来。

呼声变弱,让叛军将领也不由纳闷。回头看去,也都是心中一惊,呆看天边不止。即使是钱伍林,也停下了口中叫嚣,举头望向天边红云,心中一抹不祥之意,暗暗涌起。

随着红云的迫近,所有的人,都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哪里是红云,却是一条赤红色的巨龙,张牙舞爪,飞腾于九霄之上!

在龙背上,隐隐还有着什么,看上去像是附在龙身上的一个小点。等得巨龙飞近,看清了龙背上的情景,所有的人,都忍不住失声惊呼起来!

惊喊声如波涛般涌向城头,面容惨白的丽人,正在摇摇欲坠,心中刀割之际,突然听到这一片惊恐呼喊,心中忽有一丝希冀升起,也顾不得在众人前露出软弱的一面,立即抬起玉臂,以华服衣袖将满眼泪水擦去,仰头望向天空,不由也惊得呆了。

在那挥舞利爪,敖翔于九天的赤红巨龙身上,端坐着的那个含笑少年,分明便是安南将军,一等伯爵,御林军副统领,九城兵马司副都统,李小民!

惊恐的呻吟声,自每一个叛军士兵口中发出。呆呆地看着怒吼咆哮的巨龙,以及龙身上昂然端坐的安南将军,巨大的恐惧摄住了他们的心,让他们几乎无法动弹。

巨龙驾云狂飞,霎时间,便已来到皇城之上,伸手轻拍龙身,那巨龙便似听到命令一般,俯首下冲,迅速冲向皇城。

如此巨大的赤龙,低头冲了下来,让城上将士,尽皆悚惧。看那龙头一低,便有半个皇城般巨大,若是撞到城头,岂不将整个城墙,撞粉碎!

就在众将士与侍卫、宫女们惊慌躲避之时,城上身穿华服的绝代佳人,却是依旧稳稳地立于城头,眼含热泪,一眨不眨地盯着从天而降的少年,眼中炽热的情思,几乎要将他融化!

巨龙轻声低吼,震得大地微微地颤抖。在接近城头之时,它的速度已经慢了下来,缓缓飘落在皇城外,粗大的身躯在城墙外微微盘住,即使是高高的城头,亦不及它盘在地上粗壮身躯那般高大!

赤龙背上,潇洒飘逸的少年已经站了起来,看着近在咫尺的城墙,微微一笑,纵身向城墙上跃了下去。

他穿着雪白的衣衫,在烈风吹拂之下,缓缓落地。看着前方目含热泪的周皇后,不由心中一暖,目光蕴含着无尽的情意,静静地看着这苦候自己的娇弱佳人。

赤龙的头颅,即使垂到地上,亦是巨大无比,龙角高出宫门数倍。在叛军将士们惊恐至极的目光之中,赤龙仰头怒啸,身子陡然飞起,带起的狂风,让最前面的叛军士兵立脚不如,大片大片地栽倒在地。

飞到空中的巨龙,在空中盘旋呼啸,漠然蔑视的目光,向地面上的叛军扫了一眼,转身向天边飞去,迅速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这般恐怖的巨龙,已经超出了所有叛军士兵的想像。即使巨龙离去,他们还是吓得不能动弹,恐惧的目光,远远看向皇城上,自己名义上的顶头上司,御林军副统领与九城兵马司副都统,安南将军李小民。

清秀飘逸的少年,缓缓转过身来,淡然望向城下黑压压一大片,默然呆立的数万大军,微微一笑,朗声长啸道:“众军兵,尔等本是护卫金陵的部队,为何星夜到此,致有此乱?”

这清朗的啸声,在数万叛军的头上滚滚而过,接着,便听到一阵叮叮当当乱响,众叛军手中的兵器,已经跌落了一地。

火光映照之下,大批士兵,无力地跪了下来,俯首叩地,恐惧得浑身发抖,宁死也不敢抬头,正视皇城上昂然端立、面带威严的安南将军。

第七集 第七章 力挽狂澜

钱伍林的呼喊声,陡然在鸦雀无声的战场上凄厉地响了起来:“你们都在做什么!这么一个小小的法术,就把你们吓成了这个样子,你们还算是大唐最精锐的御林军、卫戍军的将士吗?”

在皇城前方,御林军统领钱伍林挥舞着大刀,气得满面通红,放声大吼道:“这分明就是一个障眼法,随便变出一条红龙来骗人,东魍子仙师早就说过了,这种东西都是幻术,根本就伤不到人的!你们竟然被这样的小法术骗倒,真是丢人现眼!”

他这样的话,并不能让跪地颤抖的士兵们有多少安慰。让他们恐惧的,不仅是那不应现于世间的神龙,还有安南将军长期以来的积威。在御林军中,谁没有见过安南将军曾赤手空拳,将数十名最强悍的御林军将领当场打败,即使是精钢打就的铁棍,亦能被他轻松拧成麻花。那般神勇巨力,让所有看到那一幕的人,都不由为之震惊悚惧。

虽然迫于上司的命令,不得不参加叛乱,并暗自希望能冲进皇城抢些金银财宝让自己下半生有些依靠,但是一旦看到远赴边关的安南将军突然驾龙归来,就算是心志最坚定的御林军将士,亦不由恐惧万分,看着貌若瘦弱,实际却强悍至极的安南将军,一股无力感不由从他们心底涌起,再无人敢生出与他对敌之心。

与御林军相比,卫戍部队的将士心态上就要好得多。虽然他们归属九城兵马司管辖,亦是李小民的下属,但李小民到九城兵马司时日尚短,也没有时间老跑到军营中去看他们,大多数人都没有见过他大发神威的情景。看着远处城上站立的李小民,虽然畏惧他有驭龙之能,却也不是太过害怕,只望钱伍林说的是真的,刚才那些都不过是设来骗人的假像,那样自己这一方,还有胜利的希望。

突然间,一阵吱吱呀呀的声音打破了黑夜中的沉寂。在叛军后方,大批的攻城车、投石车远远地推了过来,缓缓接近城池。在撞车上巨木前端包的铁皮上,闪烁着金属的光泽,带着寒冷的气息,对坚固的皇城,隐隐有威慑之意。

两军阵前,钱伍林那凄厉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众将士!我军的攻城器械已经运到,众将士可并力向前,一举攻入皇城,将李小民和周皇后这群叛逆,尽皆斩于刀下!谁杀了李小民,或是捉住了周皇后,皆可万户封侯,荣耀一世!”

兴奋的低语声,开始在叛军中悄悄散布开来。这般的重赏,已经超出了士兵们的预料。没有见过李小民厉害的叛军士兵,已经开始摩拳擦掌,准备在攻城撞车撞开城门之后,冲进去立功受奖了!

镇邪军将士,却是个个横眉立目,挥舞刀枪,气势如虹,一心只待敌军冲来,便要刀枪见红,将他们杀个魂飞胆裂!

夜风袭来,昂然立于城上的清秀少年,衣袂飘飞,脸上依然带着笑容,丝毫没有一丝杀气。只有他口唇微动,发出无声的讯息,随着夜风向前飘去。

几乎在同一时间,叛军中的众多将领,都颤抖了一下,脸上迅速变得苍白。拿惯了兵器的粗糙大手,在这一刹那,都握紧了手中的兵刃,一抹凶光,自眼中狂射而出!

钱伍林挥舞着大刀,立于阵前大声咆哮,喝令部下上前攻城。忽然听到身后马蹄声响,回头一看,却是自己的心腹爱将韩勇,与几名御林军将领一起,拍马赶来,手中紧握熟铜棍,眼中凶光闪烁,咬牙大声呼喊道:“将军勿忧,战场之事,就交给我等好了!”

钱伍林大喜,在这战事惨烈的关键之际,方才看出谁是真正忠于自己的人,不由大笑道:“好,你们都是军中猛将,朝中忠臣,丹阳王登上大宝,定然重用尔等!”

他回头怒视城上洋洋自得的小太监,手中大刀一挥,遥遥指向城头,怒吼道:“众将听令!给我带军攻上去,杀了狗太监,夺下皇城!”

对于这满怀豪情的壮语,回应他的,是从脑后恶狠狠打来的一棒!

烈风骤袭,钱伍林只来得及心头惊讶,丝毫没有躲闪,便被熟铜棍结结实实地砸在后背上,立即一头从马上摔下来,重重摔在地上,五脏六腑,翻滚剧痛,似乎被这拼力一棍,都砸得碎裂开来。

与此同时,渐渐聚拢在九城兵马司都统莫尚筹身边,忠心卫护着他的十几名卫戍军将军,亦陡然发难,刀枪并举,以暴烈至极之势,狠狠劈向莫尚筹身边亲兵,霎时间,鲜血狂溅,丝毫没有防备之心的亲兵纷纷惨叫落马,当场横死,而莫尚筹的身上,在一刹那间被七八柄锋利刀枪狠狠逼住,吓得他肥胖的身躯缩成一团,看着横眉怒目、满脸狰狞的旧日属下,满脸都是惊恐至极之色,几乎连屎尿都吓得流了出来。

韩勇跳下马来,不管钱伍林还在痛苦挣扎,一把揪他起来,与几个同僚一起,绳捆索绑,将他捆得象个粽子一般,横在马上,回头狂呼道:“钱伍林造反叛乱,罪在不赦!吾等奉御林军统领、安南将军之命,已将其擒在此处,尔等可随我将钱伍林献上李将军,不可有违!若有执迷不悟,一心叛逆者,立即格杀勿论,诛灭九族!”

变生肘腑,让数万叛军士兵,俱都吓得面色大变,恐惧地看着自己陡然变得陌生的长官,手脚颤抖,不知道该听谁的好。

城头上,李小民满面轻松之色,抚掌大笑道:“好好好,你们都是国家的忠臣良将,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钱伍林在马上缩着身子,痛苦不堪,半晌才能强忍剧痛,从牙齿缝间挤出一句恶狠狠的问话:“韩勇!我平日里待你们不薄,你们为何要背叛于我?”

韩勇和几个御林军将领,面面相觑,作声不得。几个将领互视一眼,知趣地走开,也不去理睬钱伍林。

只剩下韩勇,见四下无人,将嘴凑到钱伍林耳边,苦笑道:“别怪我,我这也是没有办法!说起来都是李小民那个家伙,简直是个地里鬼,不知道从哪儿知道了我们的隐秘,拿出来要胁我们。还有凭有据,要是这些事让外人知道了,我他娘的一头撞死算了!没办法,只好写下投顺书,暗地里投靠了他。本来以为他远赴边关,我就再也见不着他了,所以才放心大胆地跟着你造反,谁知道这家伙还能飞回来,站在城头上,嘴一动,声音就飘到我耳边了,要我和他们几个一起动手,把你逮住献给他!我这才知道,这几个家伙也都是他娘的倒楣,被这小子逮住了小辫子,只好闭着眼睛给他卖命。没办法,为了我一家老小不用自己捂着脸去跳河,只好牺牲大哥你啦!”

钱伍林这才明白,气得当场吐血,嘴角挂着串串血珠,颤声怒道:“小勇子,到底是什么事,让你宁可去死,也不敢让人知道?”

韩勇顺口道:“其实也没什么,不就是我们家……”

话刚到嘴边,陡然醒悟,韩勇不由大怒,一把揪住钱伍林,怒得眉毛眼睛鼻子都挤在一起,举起饭钵大的拳头,半晌才忍住气没有砸在钱伍林头上,咬牙闷声道:“他娘的差点就说出来了,老实告诉你,只要你听见一点,就算你是李将军要的人,我他娘的也得先宰了你灭口再说!”

另一边,莫尚筹也吓得浑身抖如筛糠,颤声道:“你们,你们早都投顺了安南将军了吗?”

四面里,将他团团围住,拿刀逼住他的九城兵马司下属将领其实也都是被李小民派遣暗鬼搜集了隐私证据,不得不投靠他的,此刻却不说出来,只是豪气干云地大声叫道:“吾等皆是大唐忠臣良将,安肯与你造反耶!方才不过是虚与委蛇,如今安南将军既回,大局已定,吾等这才趁势一击,让你这逆臣贼子,不能有一丝反抗的余地!”

叛军之中,将领们大声呼喝,命令部下士兵,立即归降朝廷,效忠于周皇后与安南将军,若有不从者,定当杀尽满门!

五百刀斧手,已高高举起刀斧,准备劈下,杀尽周氏一门时,陡然变故突生,看着这般混乱的局势,茫然无措,手中刀搁在人质的颈上,却不知道是该割下去,还是向下一划,割断他们身上的绳索。

一个御林军将领拍马赶来,大声呵斥,怒骂道:“还不将周相爷的亲人都放了,想要被当场格杀吗?”

看到平日里训练自己的顶头上司也降了李小民,众刀斧手吓得面如土色,慌忙用刀割开绳索,放开周家人。只是有几个刀斧手浑身颤抖,不小心把人质的皮肤割破,自己倒吓得满头是汗,颤抖不止。

周家人死里逃生,抱在一起,放声痛哭。遥遥望向城上的周皇后与李小民,拜倒哀声大叫道:“皇后娘娘,安南将军,相爷被贼人所杀,一定得替他报仇啊!”

周皇后看得心如刀割,既伤痛老父惨死,又庆幸满门亲人得以死里逃生,不由以袖掩面,低声抽泣,只恨此处人多眼杂,不能投身于李小民的怀抱,在他的温暖怀中哭个痛快!

此时皇城之外,大局已定。一排排的叛军士兵,在长官的命令下,重新列队,大声宣誓要效忠于周皇后与安南将军。纵有几个将官未曾被李小民控制的,也自知不能抗衡这么多同僚控制的大军,只得叹息着,和他们一起管束士兵,只望自己也能被李小民算得上是平乱忠臣中的一员,也就满足了。

金陵城外,两支大军遥遥对峙。战旗飘扬,在狂风吹拂之下,烈烈作响。

这两支大军,俱都是兵马强壮,衣甲鲜明。而且所穿衣饰,也都相差不多,都是大唐精锐的部队,如今却刀兵相见,同室操戈。

丹阳王李熊披盔贯甲,骑马立于本军阵中,遥望着南面金陵外,骑马立于军前的李小民,心中惊怒交集,恨声道:“外公!这狗太监是用了什么办法,竟然能降服御林军与九城兵马司的将领,将效忠我们的军队,变成了他的?”

在旁边,同样身穿盔甲的钱松面沉似水,骑着一匹骏马遥视前方,花白胡须在胸前飘扬,闻声沉吟道:“罢了!是我们算计不到,想不到此贼如此手段,只在御林军和九城兵马司呆了几天,就收到了这么多部下的忠诚!幸好他未曾在禁军中有过军职,此军中也未有人参加过南征平乱,不然的话,我对禁军也都放心不下了!”

在他们身后,是十二万禁军,原本居于金陵城外数十余里处的大营之内,负责防卫金陵附近一带的安全。此时经过他们祖孙苦心经营,终于收伏了这支禁军,赶来城中安定局势。谁知赶来之时,却发现金陵城门紧闭,没有人欢迎他们的到来,不由大惊,一问才知道,御林军和莫尚筹都已被擒,所有参加叛乱的卫戍军和御林军,都已经投顺李小民了!

李熊和钱松大惊大恐,在城外立下营寨,正命人打造攻城器械,准备大举攻城之时,城中军队,反而出城迎战,当先一人,正是那令他们切齿痛恨的少年太监李小民!

李熊回过头,看看自己部下十二万禁军,声势显赫;而敌方虽然士气高昂,却还不到本方士兵的一半,这才微微有些欢喜,可是还不能十分放心,便向旁边一个中年人问道:“东魍子法师,那些禁军将领怎么样,该不会也反叛吧?”

在他身边,马背上坐着一个中年人,虽然也是骑着战马,却身穿道袍,头梳道髻,面色阴沉,闻言冷笑道:“殿下放心,除非他们不要自己亲人的性命,不然的话,我可以保证万无一失!”

李熊闻言,这才放下心来,举目看向远处与己方遥遥对峙的敌军,思量着是不是应该挥军直上,直接将他们彻底击破才好。

前方的军阵之中,突然有一匹战马狂奔而出,上面坐着一员老将,须发尽白,却是精神健旺,披盔贯甲,催马驰到军前,指着禁军大声怒喝道:“廉承恩,宋向北,你们这群不知耻的东西,所受皇恩天高地厚,为何还敢反叛,和这群狼子野心之徒,混在一起?”

在禁军之中,大半将官看到他,都不由低下了头,面有惭色。

被他指到名字的两个大将硬着头皮拍马而出,躬身施礼,恭恭敬敬地道:“老将军,属下有礼了!”

钱老将军面色不豫,怒道:“不要装腔作势,说,你们到底是为了什么,要背叛朝廷,和钱松一起图谋不轨?”

在钱伍林率叛军攻入金陵之时,也派出自己心腹,带兵将钱府团团包围,不准走出一个。只是忌惮钱援在军中的威信,这才没有派人入府将他斩杀擒拿,只派军把他软禁在府内。后来李小民一举平灭叛军,派人去救出钱府上下人等。钱援听闻自己从前的老部下反叛,急怒攻心,这才自告奋勇,出城骂战。

听到钱援的质问,二人面面相觑,作声不得。说起来二人都是钱援一手提拔起来的大将,可说是受厚深重,只是今日之事,二人都是迫不得已,虽然羞惭至极,却也无言可对。

见二人面色古怪,似有难言之隐,钱援心中疑念大起,喝道:“我看你们两个,也不是那种狼心狗肺之人。说,到底是为了什么,你们才跟着钱松反叛,难道是为了荣华富贵么?”

宋向北摇头苦笑道:“老将军误会了。末将虽然不才,却也不是见利忘义之辈。实是家人的性命危在旦昔,命悬人手,我们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钱援听得奇怪,连声追问,二人吞吞吐吐,才将事情真相说了出来。

原来钱松这次请来的阴山法师东魍子,惯会用咒术害人。钱松派人去四处搜罗了禁军各将领家中亲人的生辰八字,又买通家奴偷了他们的头发衣物,钉在木人之上,每日里由东魍子施咒召魂,硬将众将至亲之人的魂魄,召到木人身上,让众将的亲人一个个不醒人事,整日昏睡在床,让众将焦虑万分,到处延医买药,却是药石罔效,仍是一点起色都没有。

钱松派人将众将召到一起,请出东魍子,手中拿着大堆木人,冷笑威胁,只要众将从命,家人性命,便可保全!

众将听闻是叛逆之事,哪里肯从,俱都怒容满面,几乎当场便要翻脸,诛杀钱松与东魍子!

钱松自有大批护卫随行,众将无法接近;东魍子却是昂然冷笑,只拿了一枚钢针在木人身上一戮,被他们掳来的一个受术者便昏昏沉沉,捂着伤处痛苦呻吟。

那受术者的亲人亦是禁军将领,见状心如刀割,再不敢轻举妄动,为了家人性命,不得不低头求恳,答应了谋逆之事。

众将面面相觑,自知形势比人强,不得不忍气吞声,答应下来,只求钱松和东魍子说话算话,事成之后,让自己亲人平安活下来便好了。

战场上,二将将此事向钱援讲来,听得钱援惊怒不已,手指放声大呼道:“老匹夫,竟出此毒计,尔日后定受恶报!”

钱松昂然冷笑,沉声道:“你这老贼,我屡次与你相约,欲行交好,共商大计,你总是推三推四,浑不把我放在眼里!今日我大军十二万,兵临城下,尔还有何本领,敢与我雄军争风?”

钱援大怒道:“你有十二万军,可都愿听你的么?我金陵城雄兵数万,众志成城,又有坚城为倚,你怎么攻得进来!只待后日勤王军来,尔等定当死无葬身之地!”

钱松心下沉吟,知道他说的不错,旁边李熊却是满脸怒色,挥刀大吼道:“众将士听了,前方便是叛国逆贼,挟持天子,欲行不轨!尔等只要并力向前,攻下城池,可入城三日,百无禁忌!而众将的亲人,也定会福寿双全,绝不会有一丝意外发生!若有阵亡将士,朝廷定会保证他满门衣食无忧,安享天年!”

此话中,有威胁,有利诱。禁军士兵听到可以进金陵抢掠,固然是热血沸腾;而众将听闻亲人可以得生,亦不由心生向往,已有人暗下决心,便是拼死一战,死于沙场,也要救出自己的亲人,让他们在钱松和李熊的照料下,安享余生。反正钱松家里有钱,若用这点钱买个好名声,他又何乐而不为?

十二万禁军,个个摩拳擦掌,挥刀舞枪,在一众死志已萌的将领统带之下,缓缓向前逼近,便要全军突击,一举击破敌军,攻入城池,以竞大功!

就在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之际,忽然听到一声清朗长啸,自城头发出。

金陵城上,一员小将白袍银甲,昂然站立,手挥羽扇,怡然微笑道:“众将何必如此!你们来看,这又是谁?”

城外十二万禁军中的大将,同时举目望去,但见在李小民身后,大批士兵扶老携幼,簇拥着许多老少妇孺上得城头,让这些大将,不由尽都惊呼失声!

因为他们认得,那些人,分明就是自己的亲人!

那些被扶上城头的老弱,个个昏昏沉沉,人事不省。即使被扶着勉强在城上站着,也是摇摇晃晃,像是风一刮便会倒的模样。

看着城头上满目老弱家人,李熊大惊,回头喝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人不是在大营中吗,怎么会被人抓走了?”

连叫几声,才有一个心腹牙将从人群中畏畏缩缩地走出来,拜倒在李熊马前,痛哭道:“殿下在上,小人该死:今天早上我去看时,发现守卫军士各都七窍流血死在地上,他们看守的人,都被救走了!”

李熊大怒,挥刀指向牙将,怒喝道:“既然出了事,为什么不早来禀报?”

牙将叩头哭道:“大王容禀:小人本欲前来报知,大军已行,小人虽然是赶到这里,可是军中事务繁忙,大王与相爷都没时间见小人,而且人多眼杂,小人哪里敢乱说!”

李熊怒气不息,发狠喝道:“来人,把这个没用奴才,拖下去军法杖毙!”

牙将痛哭哀求,连连磕头,却还是被几个亲兵上前揪起,拖到后阵去处刑了。

城头之上,李小民摇扇微笑道:“禁军各位将军听了:贵亲现在在都城之内,我御林军保护之中,众位可以安心。只待我大军击破叛贼,斩杀了钱松、李熊与东魍子一干匪类,便可让众将军一家团聚,绝无虚言!”

林中立身穿盔甲站在他的身后,厉声长啸道:“从贼造反,罪大至极!众将军切莫自误,若是悬崖勒马,还可望朝廷不加怪罪;若是一心从贼,便是满门抄斩之罪!众位将军便是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自己的亲人想一想!”

面对这样明显的威胁利诱,众禁军将领面如土色,真是左也死,右也死。显然自己亲人落在李小民手里,只要自己带兵向上一冲,架着他们的那些士兵便会拔出腰刀,当场斩了自己的亲人,这让本就无心造反的各将领,更是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有一条可以确定,此刻便是拿刀架着他们的脖子,他们也不会带兵前去冲锋了。

禁军中主事三人,俱都面色大变。钱松和李熊都拿眼看着东魍子,只望他能力挽狂澜,想出什么办法,来挽回危局。

看着那些禁军将领敌视的眼神,东魍子心中暗怒。自己施咒害死过那么多人,也要胁过那么多人,还没有什么人的亲属被自己施咒以后,还敢反抗的。今天竟然失了手,被人将那些受术者的肉身夺去,就算自己有威胁他们的方法,敌方亦有方法取受术者的性命,对于威胁受术者亲人方面,二者倒是两相平手了。

东魍子狠狠一咬牙,下了狠心:既然那些受术者已经难以操控,不如下手暗中结果了他们,让那些将领以为自己的亲人是死在李小民的手里,仇恨之下,说不定便会率军猛攻,意图报仇雪恨!

受术者,足有数十余人。也就是东魍子这样强大法力,才能同时操控这么多活人的魂魄而不太过吃力。只是几十个木人,也都不算太小,身上放不下许多,此刻都放在皮袋里,挂在马颈上,东魍子便伸手向前,去袋中摸了一个木人出来,也不看上面写的姓名与生辰八字,只是暗拿钢针,向它心窝里重重一戮!

城头之上,惨叫声凄厉响起。一个中年女子,本是昏昏沉沉,在军兵的扶持下低着脑袋,在钢针扎上木人之时,突然抬起头,放声嘶叫,满脸的恐惧痛楚,尖叫声足可刺透耳膜!

扶着她的两个军士,都吓得浑身大震,手中一松,将那女子丢在地上。惊魂稍定时,扶起一看,已然香消玉殒,气绝身亡了。

城外一个禁军将领远远望见,心如刀割,嘶声惨叫道:“贤妻!”

李熊眼角瞥见东魍子的动作,却不说破,反而用目光示意身旁亲兵围过去,在东魍子身旁挡住众人的视线,一边举刀怒吼道:“李小民!你见众将军一心为国,不肯投降于你,便下此毒手!如此歹毒,果然不愧是以毒蛇心肠闻名的后宫太监!”

话音未落,李小民身后一个老头也是放声惨叫,颓然倒地。一双眼珠,用力凸出,满脸都是痛苦至极的神色。

禁军众将俱都狂吼起来,激愤乞怜的目光望向李小民,大声惨呼道:“安南将军,不要动手!末将愿降!”

归降的喊声,尚未落下,便又有人遭了毒手,歪歪斜斜地倒在李小民身后,亦是圆睁双目,死不肯瞑。

见李小民接二连三地暗下毒手,众将惊怒交集,那些死了亲人的将领更是痛哭大骂,几乎失了理智,率领亲兵,直向前方的御林军杀去!

金陵城上,李小民亦是心中大怒,挥手指向东魍子,厉声断喝道:“妖道,你暗中害人,却要嫁祸于我,是何道理?”

狂怒之中,他双目圆睁,一股狂暴气势,自身上狂涌而出,双臂一振,身后忽然现出三个身影,俱是身穿白衣,巍然耸立空中,只是有些模糊,看不清楚。

见安南将军白衣法身忽现,众军兵惊得目瞪口呆,除了几个失去理智带着亲兵乱砍乱杀的禁军将领以外,余人都住了手,呆呆地看着两位法师斗法。

李小民双臂向前一挥,厉声喝道:“妖道,看我法术厉害!”

在他身后,飘浮在空中的三个白影亦同时挥舞手臂,指向前方。

一股至为强劲的风力,自他所在之处,向北狂吹而去。所到处,飞砂走石,刮得众兵士连眼睛都睁不开来,只能掩面大呼,惊慌后退而已。

便似巨龙咆哮,刹那间,狂风便已越过宽广的战场,强劲刮到东魍子面前。

东魍子正在伸手在皮袋里乱摸,右手执着钢针,想要多弄死几个受术者,忽被狂风吹来,心中暗惊,整个人连同胯下战马,都被刮得倒退数步,满身衣衫毛发向后狂飘。马颈上所挂皮袋,亦被吹得向后扬起,几个木人,从里面散落出来。

东魍子咬着牙,放声怒吼道:“李小民,不要以为你弄些障眼法就会顶用,若真会用,上次从巨山抢来的幻龙怎么不见你用出来?只用了一次就不再用了,是不是刚抢来,还用不熟练,不能在白天现世?”

城头之上,李小民面笼冰霜,也不与他多言,双臂一振,身后三具白衣法身,霍然附向他的身子,四体合一。

李小民肃容满面,手捏法诀,口中喃喃念诵,忽然伸手向前一指,怒吼道:“妖道受死!”

一个白色身影,如狂风般自他身上疾飞而出,飞速向前射去!

这个白影,动作快逾闪电,身上却携着强大的风力,一路向北疾射而去,所过之处,身边所带狂风,将沿途未及躲闪的禁军将士,俱都吹得满天乱飞,待狂风过后,方才能落向地面,重重砸下,直摔得骨断筋折,痛呼不已。

东魍子左手捏着一个木人,右手紧握钢针,正要发狠再刺,忽见白影迎面狂扑而来,不由大惊,挥手扔开手中东西,拔剑厉啸,挥剑向那扑来的白影斩下!

模糊中,白影亦是随手挥出利剑,尖啸一声,挟着漫天狂风,直向东魍子刺去!

东魍子手中长剑,携着强大的法力,狠狠劈下,却似劈到虚空处一般,白影手执利剑,电射而来,直刺到他胸前,在他身上一闪而过,化为一道白光,向后阵狂冲而去。

劲风狂袭,东魍子整个人都被卷入狂风之中,战马亦被强劲风力吹得向后倒飞,似有摔倒之势。

东魍子心中暗惊,慌忙念动定风咒,战马方才在空中停住,稳稳落在地上,却还是被狂风吹得毛发飘扬不已,低低地哀鸣着,连马眼都无法睁开。

狂风呼啸,强劲至极。那个巨大的皮袋,在刀剑似的狂风下,结实的束袋丝绦亦被一击而断,骤然向后飞去,袋口已然裂开,那数十木人之形,被狂风吹得漫天乱飞,一时间,在东魍子身后的天空上,到处都是疾飞的木人之形。

城头上,众禁军将领的亲属亦是同时身体狂震,如被风吹得变了形一般,拼命挣扎扭动着,满脸肌肉扭曲,大声惨叫不已。

陡见自己亲人附魂的木人被吹飞,引致他们如此痛苦,众禁军将领亦是大惊失色,拼命打马如飞,在狂烈风中,疾驰向北,一心只想抢回写有自己亲人生辰八字的木人!

东魍子在风中大声厉啸,惊怒不已,回身想要抢回自己施术的凭依,但见满天木牌飘飞,散去无踪,又到哪里去抢回它们?

狂风袭过,战场上已经是一片狼籍。御林军将士早经叮嘱,一见将军欲要施法,便都向两边逃散,只有禁军将士未及防备,首当其冲,被狂风吹得满天乱飞,摔得伤残无数,一时间,四面旷野,哀嚎声到处响起,惨烈至极。

城头上,李小民身体陡然有一股寒气发出,脸色也变得似冰雪般苍白,陡然一振双臂,一个雪白身影,身他身上疾飞而出,向前方军阵,电射而去!

飞速掠过战场的白影,挟带着极强的寒气,经过众军兵附近,都让他们失足跌倒,大声惨叫,身上已然被冻得一片发白,盔甲上结满了冰霜。

极寒白影,一掠而过,只留下被冻伤惨叫的禁军士兵,相顾失色,恐惧纳罕不已。

东魍子右手紧握利剑,大声咆哮,口中念动法诀护身,巍然不动,只是看准白影来势,凝神一剑,向白影狂刺而去!

化身白影的霜姨,满身寒冷至极的杀气,见妖道长剑刺来,也不躲闪,只是在风中尖啸一声,整个灵体化为极寒剑光,向妖道电射而去!

至阴至寒的灵体,在东魍子道袍处,当胸穿过,一路向北飞射。东魍子顿时便觉浑身如堕冰窖,整个身子都被冻得僵硬麻木,不由闷哼一声,若非有神功护体,只怕这寒冰剑一击,便能将他整个冻成冰块!

在他身后,李熊派来护卫他的亲兵与禁军将士,方经狂风厉袭,忽又被寒气疾撞而来,当下都大声惨叫跌倒在地,整个人冻得浑身雪白,身上积满了厚厚的冰霜,象一根冰棍一般,倒在地上,无法动弹。

东魍子怒吼一声,振臂冲开身上所封冰霜,只觉法力大损,心中惊怒不已。

他早知李小民厉害,不然那两位师兄也不会这么轻易便被他杀了,因此一直不敢与他正面交锋。若非钱松打包票道是李小民已经西去陈境,许久不能赶回,他也不会贪功冒进,趁李小民不在时帮助钱松李熊夺权纂位。谁知在阵上一见,李小民的厉害还是出了他的意料,让东魍子心下大为后悔,却也不能退后,只能咬牙撑持,恨声笑道:“李小民,你还有什么本领,不过如此吗?”

城头之上,李小民放声大笑,双眼精光暴射而出,双手捏动法诀,同时向前指去,喝道:“幽儿,看你的了!”

一个身材纤细的白影自李小民身上狂飞而出,一时间,光芒大作,照耀得满地军兵,都掩面痛呼,谁也无法睁开眼睛!

幽儿灵体捏动剑诀,手执灵剑,向前疾飞而去。灵体上迸发出巨大的灵力,光芒耀眼至极,便似流体般的太阳,疾射向前,冲向那咬牙持剑的妖道!

这般强大的光芒,便是用符水洗过眼睛的东魍子亦是难以抵受,只能咬牙勉力支撑,怒视前方,但见灿烂光华之中,哪是什么李小民分出来的法身,分明是一个娇俏美丽的白衣少女,身上的灵力之强大,让东魍子亦不由心惊胆裂!

当此存亡之际,东魍子已无后退之由,只能大声念动真言,紧紧握住手中长剑,激起浑身法力,怒视着前方耀眼白光之中,持剑疾速冲来的白衣少女!

东魍子毕生法力,已然激发,一片青色光焰,自他身上狂涌而出,由头上腾起,直指天空,青焰闪动,足有数尺之高。这一刻,东魍子已是双目精光暴出,挥剑怒吼,拍马向前疾驰,便要与前方冲来的强大灵体,做一生死决战!

幽儿运足灵力,疾驰向前,俏丽的面庞上,已是宝相庄严,手中灵剑,凝聚了庞大的灵力,闪电般地冲到东魍子前方,娇叱一声,灵剑狂挥而出,以人类绝难企及的至高速度,在眨眼之间,便已挥出了数百余剑!

东魍子大声嘶吼,只见眼前一花,白影疾速飘动,灿烂光芒暴射而来,手中忽然一轻,用了多年的法剑,突然间寸寸断折,飞落风中。

他还不及脸上变色,灵剑已然袭体,在东魍子凄厉嘶嚎声中,整个身子被劈得从马背上飞起,在空中霎时间被灵剑在身上横劈竖斩了无数次,血肉狂飞,在空中化为血雾,漫天飞射!

这一剑,已是凝聚幽儿修炼多日的至强灵力,威力巨大无比,让妖道多年的法力,亦无法抵御,在拼命燃烧最后余热抵挡之时,竟然连元神亦被劈得粉碎,与血肉一同飞射而出,散落得到处都是。

东魍子胯下战马,已然吓得骨软筋酥,眼睛几乎被扑而而来的耀眼白光刺瞎,半晌之后,方才能睁开眼睛,带着身上血淋淋的满身血迹乱跑,踹倒了几个掩面痛呼的军兵,落荒逃去。

听得东魍子的惨叫,钱松心知不妙,半晌才揉着眼睛缓过神来,再看东魍子所站之处,除了血肉狼籍,再加一匹逃去的无主战马之外,再无别的东西剩下。不由大恐,呆呆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李熊却是死也不肯认输,看了情势如此不妙,也不肯趁乱逃走,咬牙大喝道:“众将士,李小民凶残狠毒,既杀众将亲属,亦偷袭东魍子仙师,导致他伤重回去养伤,不过,李小民现在的法力,已经都耗尽了!众将可并力向前,斩了李小民,以谢天下!”

一众家人被擒的将军,茫然无措,不知道该信谁的好,只能在乱军中到处搜寻,希望能找到系着自己亲人性命的木牌。

钱松见情势危急,回头看向北方军阵,心中暗暗庆幸。在后阵之内,押阵带兵的都是他多年来培植的亲信,既有依附于他的禁军将领,亦有被派去领兵的自己府中的亲信家将,此时恰好可以派上用场,有他们率领大批禁军保护,自己想要趁乱逃去,大概亦可以做到。

他悄悄地拍马向后方行进,正要带着亲兵躲进后阵,忽然听到剧烈杀声从北方气势汹汹地传来,震动心肺,不由大惊失色,呆立当场。

后方,有传令兵惊慌失措地催马跑来,在钱松马前躬身禀报道:“禀相爷,秦贵妃带着大军,已从北边杀来了!”

钱松大惊,秦贵妃难道不是在城里,怎么会带军在北边出现?

他却不知,从叛军入城,战事初起之时,秦贵妃便已由李小民派了自己的亲信太监,护送她出了宫,又在自己部下两个帮主率人护送下,在混乱中护着她逃出城去,直将她送到北方,去寻找她的长兄,寻求救兵来援。

秦贵妃心急似火,昼夜兼程走到半路,便遇到一支军,却是秦老将军主持北路军的长子收到他的飞鸽传书,派出自己的儿子秦宜福领着五万大军,前来勤王救援。见了姑母,又惊又喜,慌忙下拜,将军权交给了秦贵妃。

此刻,秦贵妃带着大军,刚好赶至,稍事休息,便率军突袭,自北方狂冲而来,将叛军后阵,冲得大乱!

钱松闻报,惊慌不已,正要寻路逃走,忽然看到西面烟尘滚滚,似有一支军,疾速杀到!

钱松举目观瞧,心中暗自祈祷,只望是自己早先安插在金陵城西方棉茵州的亲信守将带军来援,那时还可有一战之力!

战马狂奔,蹄声如雷,震得大地都不住地颤抖。众军兵都举目向西方看去,却见旌旗招展,一支剽悍至极的骑兵挥舞长刀冲杀而来,打的却是西路军的旗号!

这支骑兵,不过数千人,却是个个悍勇,领头的将官,也大都满身豪雄之气。挥舞钢刀,大声怒吼,气势压得禁军士兵喘不过气来。

当先一名女将,貌美如花,看上去不过二十余岁的模样,却是满身成熟女子魅力,娇躯性感至极,即使在铠甲遮蔽之下,亦掩盖不住她那诱人喷血的魔鬼身材。

她头戴雉鸡翎,一身草莽女子的野性气息,手中挥舞着一对柳叶刀,大声娇叱,拍马疾驰,率领数千骑兵,闪电般地疾冲到禁军阵中,趁着方才经过一场大乱,整个禁军前阵正乱作一团之时,冲到钱松前方,率军一阵狠杀,直杀得人头滚滚,遍野横尸。

钱松部下亲兵,虽然早经他找来北赵大将,多年苦心训练,已成精锐之师,却抵挡不住这群如狼似虎的暴兵凶猛杀来,节节败退,一直退到钱松面前。

在另一边,北路军的勤王之师,亦呐喊杀至。在两军阵中,但见一名女将,满身黄金盔甲,威风凛凛,挥动锋利沉重的大刀,满阵乱阵砍,当者披靡,率军直向钱松和李熊杀来!

两员美貌女将,率领西北两路大军,同时杀至,直杀得造反作乱的禁军,遍地尸积,再加上早已无有战心,都哭爹喊娘,到处乱跑,阵势溃败不可收拾。

李熊怒得挥刀大吼,喝令部下亲兵前往抵挡。而钱松却是满脸灰白,眼见两面夹击之下,兵败如山倒,而西方那悍猛女将已率领骑兵冲到近前,正要拨马逃走,却见那头戴雉鸡翎的美貌女将率军直冲而来,撞破亲兵重重防卫,眼见钱松就在前方,拨马逃走,心中一急,从腰间拔出飞刀,大喝一声:“着!”

飞刀如闪电般在空中掠过,噗地一声,直射进钱松的后心之中。钱松大叫一声,从马上一头撞下地面,后心鲜血流出,当场气绝身亡。

美貌女将杀得兴起,只觉多日来因被囚禁淩虐而郁积的闷气一扫而空,放声爽朗大笑,挥军掩杀,将一众面如土色的亲兵赶得四面溃逃,拍马驰到钱松尸身旁边,跳下马来,挥刀割了钱松的脑袋,重新上马,挥动着手中血淋淋的头颅,纵声大喊道:“钱松的首级已在此处,尔等还不归降,这便是榜样!”

远在金陵城头,李小民摇扇微笑而立,看着那美女的诱人身材,听着她大声娇呼,不由一股自豪感,涌上心头。

似乎感觉到他炽烈的眼神从远方射在自己身上,洪三娘转过头去,看着城头上摇扇邪邪微笑的清俊少年,不由满面通红,那不堪回首的一幕,再度浮现在眼前。

第七集 第八章 叛乱平定

深宅大院,后花园湖泊上的长亭之中,一个美貌佳人,正在倚栏长叹,看着假山湖水,碧波荡漾中,一对对的鸳鸯正在自由地戏水,不由满心愁苦,幽幽叹息不已。

在亭下的湖畔,一个妙龄少女正蹲在水边,逗着水鸟嬉戏,在灿烂阳光的照耀下,亦是满脸灿烂笑容,让亭中佳人不由感叹,果然还是“少年不识愁滋味”,即使被人囚禁于此,女儿还是这般天真可爱,丝毫不因处境的恶劣而心情变坏。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身上穿的淡雅罗衫,不由摇头轻叹。虽然现在自己一身绫罗绸缎,青丝云鬓上亦是满头珠翠,身边也有几十个丫环小心服侍自己,华贵尊荣至极,却怎及得从前笑傲江湖,快意恩仇的那般畅快淋漓!

一想到“少年不识愁滋味”,便想到吟诗之人。那清秀少年的面容一在她心中泛起,便让她烦恼不已,心中奇怪,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表面上,他是皇宫中最得宠的太监,却有着正常男人的器官,甚至还要更大一些,常能弄得自己在极度激烈的交合中兴奋得昏迷过去;身具仙术,能将公孙不败一举击毙,还能夺取他的幻龙,时常祭炼;在战场上杀人如麻,冷血狂屠,偏偏又有这么好的文采,让她内心对这少年更是迷惑,彷佛是雾里看花一般,看不清他的真实模样。

可是,不管他有多好的文才,他对自己母女所做的事,实是不可饶恕!

前日里,他从两军阵前先后掳了自己母女来,便藏在家里,肆意淫虐。不但逼迫自己母女与他同床交欢,还当着那些新买来的婢女的面与自己交合,弄得自己在极乐中忍不住大声浪叫,丢尽了自己作为主母的脸;有时候,甚至还在和那些负责服侍自己的美貌少女做过之后,将那肮脏的东西硬塞在自己口中,逼自己舔吸,即使是和自己女儿做过之后也是一样!如此荒淫暴虐,天下少有,自己被他淫虐了无数次,早就恨他入骨,便是斩他一千一万刀,亦难消心头之恨!

正在柳眉倒竖,紧咬银牙,幻想着如何逮住那可恶少年,一刀刀将他零割碎剐之时,一个清朗悦耳的声音,忽然从背后传了过来:“娘子,这么咬牙切齿地,又在想什么呢?”

洪三娘愕然回过头来,心里思量这家伙是不是地里鬼出身,怎么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若非如此,怎么能常在自己沐浴更衣之时,偷偷从背后掩出,猛然抱住自己,不顾自己激烈反抗,便强行要求交欢,而且每次都不落空!

想到激烈处,洪三娘的玉颊不由微微飞红,美目中怒意射出,冷然瞪视着笑眯眯走来的少年。

看到她含恨目光,李小民倒是一点都不在意,走过来笑嘻嘻地道:“娘子,你是不是又在幻想,该怎么把我一刀刀地淩迟处死?唉,你这么爱幻想,不如去写本玄幻小说好了!”

他走到洪三娘的面前,一把揽住她娇嫩腰肢,将她性感娇躯抱在怀中,低下头,便亲吻在她娇艳红唇之上。

洪三娘嘤咛一声,如蜜桃般成熟的身体在英俊少年的拥抱之下,迅速软化,却努力强忍着身上传来的阵阵快感,正言规劝道:“不要这样!你有没有想过,我的年龄,已经可以做你的母亲了?”

李小民一怔,抬头从她的肩上望过去,看着水边与天鹅嬉戏的妙龄少女,确实是比自己大那么一两岁,倒也不以为意,嘻笑道:“我当然知道啊,所以才经常吸你的奶嘛!你看,现在比以前更大了一些,岂不是我的功劳?”

他的手,肆无忌惮地伸进了洪三娘的罗衫之中,握紧玉乳,用力揉捏,感觉着那满手滑腻酥软的良好触感,又邪笑道:“投桃报李,你不是也经常喝我的奶吗?看你还喝得很高兴呢!”

他的另一只手,握住洪三娘那惯于拿刀杀人的纤纤素手,强拉下去,按在自己两腿中间,将她的手,夹在里面。

洪三娘羞得满面潮红,在他的大肆轻薄之下,怒羞不已,用力挣扎反抗,可是身上力气已经被他用法术封住,哪还能反抗得了他这一身精力旺盛的健壮少年?

感觉着身上罗衫被一层层剥开,洪三娘知道自己势必逃脱不了再一次的淩辱,只得流着屈辱的泪水,恨恨地咬牙怒骂道:“你这贼子,将我母女囚禁于此,行此恶事,将来必然要遭报应!”

李小民呵呵笑了起来,抱着她成熟性感的胴体,在亭子栏杆边坐了下来,不顾她用力挣扎,仍是抱紧娇躯,伸手在隐秘处抠摸,调笑道:“娘子,你被我关了这么久,是不是觉得很闷,想出去打一仗发泄一下才痛快?”

陡闻“打仗”二字,洪三娘的美目陡然亮了起来,身子却是不堪少年抚弄,颤声道:“你又在胡说!你把我母女关在这里淫虐,哪肯放我们出去?也不必说这些话来戏弄人,想要老娘的身子,这就上来吧!”

李小民咦了一声,正色道:“娘子,你这是说哪里话来!我们夫妻一心,上阵主奴兵,岂不是好事!实话说吧,最近有叛逆作乱,我自己懒得动手,正想着派林中立他们出去宰了那些叛逆,你要是实在想出去解解闷,我派你出战,也不是不可以。”

洪三娘闻声大惊,举目看着他,却不知道他是不是说真的,还是只想耍弄自己,看自己着急的模样。

李小民说了这些,却不再说,抱住她,唔唔亲吻,将她香滑软舌,吸到自己口中,肆意亲咂,与她交换着口水唾液,亲得不亦乐乎。

洪三娘心中有事,也只得勉为其难,虚与委蛇,与他长吻一阵,香舌缠绕,樱唇用力吮了他的舌头一阵,挣扎着抬起头来,正色道:“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李小民笑道:“当然是真的!不过,既然我让你出去解闷,是让你快乐了,你是不是也该让我快活快活呢?”

洪三娘面上红云泛起,听他谈起条件,始信他说的是真的。据这些天观察,他现在已经权势很大,让自己混在军中出战,也不是做不到。不过他所索取的条件,也定然是令人羞赧至极,过份得不得了的。

可是一想到自己大仇未报,若能混进军中,重新和旧部在一起,召集往日部下,起兵杀了这淩辱自己多日的少年贼子,也未必便不能做到,洪三娘便狠狠一咬牙,心中恨恨地道:“反正这清白身子已被他所污,算不得干净,不如便以此残躯,换得个报仇雪恨的机会!”

决心既下,洪三娘便抬起头来,笑吟吟地道:“既然主人有命,妾身敢不遵从?我们这便回房,由妾身侍候主人快活!”

李小民好奇地看着她,对于她这么大的变化感觉有趣不已,轻抚她的酥胸丰臀,微笑道:“屋里太闷了,你喜欢自由,就在这亭子里面,自由自在地玩上一次,不是也挺好的吗?”

洪三娘面色一变,心中暗怒,可是想想从前也不是没有在后花园里被他逼奸过,为了报仇大计,只得忍气吞声,弯下腰,替他解开裤带,露出了那让她一见便感羞怒兴奋的物事来。

李小民的手,按在她的香肩之上,轻轻地将她的娇躯按落。洪三娘没奈何,只得顺从地跪了下去,伏在李小民胯下,两腿之间,低下头,张开颤抖红唇,缓缓含了进去。

在她殷勤的口舌服侍之下,李小民舒服地长叹一声,伸手拍拍她的青丝云鬓,慈祥地抚摸着青丝玉颊,叹息道:“好啊,还是你的悟性好,我只不过教你几次,你就学得这么快,比你女儿的技术要好得多了!”

跪在他面前的洪三娘玉颜羞红,芳心大感屈辱,可是为了报仇,也为了能将女儿解救出这个淫窟,她还是含羞忍辱,娇躯被李小民两腿紧紧夹着,挑动香舌,努力服侍起他来。却是殷勤备至,吮舔得一丝不苟,力道用得恰到好处,让李小民不由赞叹,果然是女将出身,朱唇檀口吮吸的力量也大过常人,在她湿滑口腔中,被吸得大为爽快。

李小民这次出来,本是得了西行的圣旨准备前往西路军上任,虽然是刚从周皇后床上爬起来,还是在洪三娘的殷切服侍下,虎躯一震,将自己的精华,灌进了她的红唇之中。

柳眉如刀的美貌佳人,轻轻咬着银牙,磨着口中巨物,恨不能一口将它咬断;却因现下的局势,还是忍气吞声,一口口地吞了下去,为了讨他欢喜,仍用力地吮吸着,久久不肯将臻首移开,将他每一滴精华,都用樱唇强力吮吸了出来,香舌舔动,一点点地咽下腹中。

李小民轻轻喘息,抚摸着柔滑青丝,低头看着这柔顺无比的佳人,心中欢喜,知道自己终于还是收伏了这桀骜不驯的美貌女将,即使只是表面上的顺从,也是一个良好的开始。

洪三娘跪在他的胯间,轻舔强吮,横拨竖吹,服务周到至极。在洪三娘的殷勤服侍下,李小民不久便再展雄风,将地上跪着的佳人拉起来,按在栏杆之上,抱着柔滑雪臀,从后面用力侵入了她的玉体。

洪三娘紧蹙娥眉,感觉到一阵疼痛,却又有一丝兴奋快乐,暗暗涌起。

正在闭目享受之际,忽然听到身后少年大声喊道:“惜惜,快过来,我有好玩的东西要送给你!”

水边嬉戏的少女抬起头来,看着长亭中的少年,以及自己母亲惊慌的表情,不由奇怪,大声问:“你在做什么,什么好玩的东西?”

李小民笑道:“快过来,看了就知道!”

洪三娘闻声大惊,虽然已经经历了多次,还是不愿被女儿看到,慌忙缩了下去,用力挣扎着,趴到地上,由长亭的栏杆挡着自己,免得被女儿看到。

宋惜惜从湖边跑了过来,踏上长亭,看到亭中情景,陡然吃了一惊。

在地面上,铺着猩红地毯,而自己最尊敬的母亲,正四肢着地伏在地毯上,上身依然穿着淡雅罗衫;在她雪臀美腿之后,李小民正卖力地抽送着,却还不忘转头对她笑道:“惜惜,想不到你跑得这么快,年轻就是好啊,看到你,我都觉得自己最近老多了,简直老得可以当你父亲了!”

他的年龄,明显要比妙龄少女小上两三岁;可是由于现在正跟她的母亲紧密联结在一起,所说的话,倒是有了一种奇特的说服力。

地毯上,伏跪于地的美貌佳人羞不可抑,低头伏在自己手背上面,耻辱的泪水,滚滚流出,可是在李小民的大肆攻击之下,强烈的快感又让她忍受不住,颤声呻吟出来。

宋惜惜满脸娇嗔,跺脚道:“你这坏人,又在折腾我母亲!你说要我看,难道就是要看这个!”

她转身便要出亭,李小民忙从怀中掏出一件物事,举起来洋洋得意地笑道:“别走!你看,这不是很好玩的东西吗?”

他手一挥,那东西便叮叮当当地响了起来,声音悦耳至极。

宋惜惜满心惊讶好奇,虽然不愿看到自己母亲受辱,可是反正也都习惯了,多一次也没什么,说不定便是自己跑掉,也会被那坏人从后面追上,抱回来和自己母亲一同受辱;便一步步地回去,伸手接过那个盒子,但见上面是两个小人,却是一男一女,雕刻得至为精美,随着音乐声,缓缓晃动,亲吻在一起。

看着少女娇俏面容上泛起好奇的微笑,李小民心中暗喜:“那些匠人还算不错,我不过把齿轮发条的原理告诉他们,他们就会按我说的,做个音乐盒出来,虽然粗糙了点,音乐也不好听,可也算不错了。嘿嘿,看来科技还是最关键的,单靠这个,就能赚到一大笔钱,来补充军费了吧?”

他的手,从自己胯部向前摸去,抚摸着雪臀玉肌,伸进洪三娘松开的罗衫之中,顺着光滑玉背摸上去,一直摸到酥胸上,抚摸着那一对高耸暴乳,低下头,在佳人耳边轻声道:“你要想率军出战,重掌兵权,就得按我刚才说的做,知道了吗?”

洪三娘美目中流着羞辱兴奋的泪水,却禁不住李小民上下夹攻,颤抖着声音道:“女儿,快过来,娘有话对你说!”

宋惜惜噘着小嘴,慢慢走过来,蹲在她身边,手中却还拿着那个音乐盒,好奇地摸弄着。

洪三娘拉住她的手,流泪颤声,将李小民的承诺说了出来。现在只要宋惜惜听话,服侍得他高兴,将来还会放她出去,在金陵的大街上随意游玩,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宋惜惜一向听母亲的话,见她流泪诉说,更是心中不忍,慌忙表示,一定听她的,绝不耍小性子。

反正这些事都已经和李小民做惯了,宋惜惜也没什么好害羞的,便抱住李小民,一双纤细玉手,在他的身体上抚摸起来,努力带给他更强烈的感觉。

李小民高兴地笑着,一把抱住少女苗条美妙的温软娇躯,大肆亲吻着她的嘴唇香舌,与她交换着唾液,舌头伸进了她的樱口之中;下身却还在使劲用力,和娇喘吁吁的洪三娘默契配合着,狠狠前冲,似要将整个身子,都顶进她的玉体中去。

在这样强烈的刺激之下,洪三娘的玉体收缩着,痉挛着,紧紧束缚住身后少年的仙器,弄得二人都是剧爽无比。

李小民的手,毫不客气地伸进了宋惜惜的衣衫之中,握住少女柔滑玉乳,小心地揉捏起来;另一只手,却伸向前方,自洪三娘光滑的小腹处前伸,握住丰满美乳,大肆捏搓,一边还在赞叹道:“惜惜,你真该多向你母亲学习,乳房这么丰满,还能有这么好的弹性,一点都不比你差,简直不象喂养过孩子的妇人!唉,你可还记得你小时候,是怎么吃奶的吗?”

宋惜惜本是闺中少女,初尝禁果滋味,这些天倒是乐此不疲,比她的母亲要适应得多了;在李小民的挑逗之下,娇喘息息,伸出香舌,吻舔着他的面颊耳廓,玉手伸下去,抚摸着他的下体双丸,不时能碰触到他与母亲接合处,不由意乱情迷,娇喘息息地道:“不记得了……”

李小民眉头一皱,大义凛然地道:“这怎么可以!百善孝为先,你竟然把你母亲如何哺育你的往事,尽皆忘却,岂是为人子女之道!今天,我就要好好给你上一课,让你回忆起当初的往事!”

他一边探头与宋惜惜长吻着,一边闭着眼睛解开洪三娘的衣衫,露出她雪白窈窕的玉体。

在女儿面前暴露身体,虽然已经有了多次经历,洪三娘还是羞不可抑,低头垂泪。而她性感诱人的娇躯,趴跪在地上,在身后李小民的强劲冲击之下,酥胸前双丸跌荡,眩人眼目。

李小民一边吻着宋惜惜,一边抱住她,让她身子前移,自己趴到洪三娘的赤裸玉背之上,却把宋惜惜的身子,放在猩红地毯之上,手指捏住她的面颊,让她把嘴张开,自己却向下一压,让洪三娘玉体伏低,悬吊的玉乳恰好落在了宋惜惜香唇之内。

宋惜惜的丝绸长裤中,已有一只魔手在大肆活动,弄得她意乱情迷,一张口,含住了母亲的玉乳,只觉口中滑腻万分,甚是可口,情不自禁地吮吸起来。

李小民兴奋地笑着,将含羞啜泣的洪三娘玉体搬得与宋惜惜平行,赤裸胸膛用力在她玉背上一压,让洪三娘整个扑在宋惜惜身上,而自己又压在她的身上大肆抽动,看着身下两个美女叠成一串,而自己却在最上面,只觉得意非常,不由仰天大笑起来。

下面的宋惜惜却是被堵住了嘴,几乎喘不过气,用力挣扎。洪三娘见女儿憋气,不由大急,用力将香臀向后挤着李小民的胯间,努力想要挣搓起来。

李小民也算是急公好义,见宋惜惜遇险,只在洪三娘身上趴了一会,便恋恋不舍地爬起来,将她翻过一个身,再度爬上去,进入她的身子。

此时,洪三娘已经是被剥得一丝不挂,窈窕玉体仰天躺在大红地毯上面,颤声呻吟着,承受着李小民一波波的攻击。而李小民身子矮小,在与她交欢之时,尚能低头吮吸她的丰满玉峰,还拉过宋惜惜来,一人一边,埋头吮舔起来。而他的魔手,亦在洪三娘周身上下摸索,抚摸着雪臀美腿,挑逗着洪三娘的情欲,弄得洪三娘意乱情迷,抱住胸怀一对少男少女,迷茫之间,竟当他们是自己的亲生儿女,正在吮吸自己的奶汗了。

宋惜惜也是兴奋迷乱,正在低头卖力地吮吸母亲玉乳,忽然听到母亲一声尖叫,玉体颤抖不止,显然是已至极乐之境,不由兴奋羡慕,心中暗道:“母亲现在一定很快活吧?”

正在羡慕之时,忽然感觉衣服被迅速脱掉,李小民已经转过身子,抱紧了她,分开一双玉腿,缓缓地与她合为一体。

这一对少男少女,躺在一个美艳妇人的胸前,相互深吻着,下体交欢纠缠,唇舌互吻时还常常扭过头,吮吸下面玉乳,两条鲜红舌头,在嫣红蓓蕾上纠缠轻触,别有一番凄艳的美感。

被李小民干得已登仙境的洪三娘,悠悠醒转,发现李小民与自己女儿在自己身上交合,不由大为羞怒,却因现在还有求于李小民,不能狠狠扇他几个耳光,只能咬牙忍耐,瞪眼看着他和自己女儿的激情一刻。

李小民仙器埋身于少女紧窄玉体之内,忽然转过头,含笑看了洪三娘一眼,低头含住了她耸立的乳珠,洪三娘只觉一股酥麻袭来,不由轻声呻吟,媚眼如丝地看着李小民,再无一丝力气将他推下去。

在她身上,李小民又换了姿势,拥着宋惜惜娇躯,向上移动,直到雪臀压在洪三娘玉面之上,才停了下来,就在这个位置,大肆向少女玉体攻击起来。

娇躯被李小民双腿夹住,同时感觉着脸上传来的少女粉臀阵阵颤动,洪三娘大羞,却因浑身无力,只能默默流着眼泪,感觉着一行行的水痕,越过雪臀,流到了自己的脸上、口中。

突然,宋惜惜大声嘶叫,一双玉臂紧紧抱住李小民,已象她母亲刚才一样,达到了极乐之境。

李小民满足地喘息几声,忽又拔出,看也不看,便顶入了洪三娘张开呼吸的樱唇之中。

品尝着那上面奇怪的味道,洪三娘心中羞苦,却不敢得罪李小民,免得他改了主意,只得紧含深吮,想要他早些发泄出来。

李小民低下头,反过来吸吮舔吸宋惜惜的少女玉乳,感觉着柔滑弹性俱佳,不由大乐,抱住她的玉体上下抚摸,口中含着玉乳,腰部还在上下晃动,在洪三娘口中进出着,感受着她口中强劲如榨汁机般的吸力,只觉快乐至极。

这样快活了好久,他忽然想起自己的原意,忙捧起宋惜惜的脸庞,看着她迷离美目,谆谆告诫道:“做人不能忘本,你若是忘记了当初怎么喝你母亲的奶,我现在就喂些奶给你,让你记得清楚!”

洪三娘闻言大惊,感觉着他抬起腰部,似乎就要从自己口中抽离,也不及多想,慌忙抬起美丽容颜,用尽力气吸吮,宁肯自己帮他发泄,也不能让女儿受这羞辱。

李小民正想拔出,谁知她含吮得甚紧,一时竟拔不出来;而且香舌缠绕,大感刺激,只拔出一半,便被她重新吸了回去,让李小民童心大起,腰部抬起放下,与她玩起了拔河游戏。

来回几次,李小民忽然心生一计,腰部用力下沉,狠狠顶进玉人咽喉之内。洪三娘喉间吃痛,忍不住想要干呕,唇舌吸吮自然松了,却被李小民趁机拔出,爬上宋惜惜的身子,重新进入了女儿的樱唇之中。

宋惜惜瞪大了迷茫双眼,柔嫩口腔中经受着一波波的液压冲击,重重射在香舌之上,不由紧紧吮吸,一口口地咽下。

洪三娘大惊,生怕女儿经受不住这么大的刺激,喘不过气来,慌忙撑起无力的娇躯,勉强爬上来,推动李小民胯部,让他从女儿口中脱出,争抢着含进口中吸吮,将未曾被女儿吞下的汁液,都吞了进喉中。

李小民兴奋地大笑,仙器来回在这两张同样美丽娇艳的樱唇中穿梭,不多时,兴致重新升起,将这一对美艳母女,按在长亭中地毯之上,大肆与她们云雨交欢,直弄得二女娇喘呻吟,神志模糊地裸身抱在一起,婉转承欢,两具玉体之内,都注满了他的精华,犹是不肯停下,娇躯颤抖地痴缠在他身上,颤声求欢,已经是为了欢娱,什么都顾不得了。

远远地在长亭外面,美貌婢女们听到亭中传来的声音,都不由脸色泛红,想起主人那令人生畏的强悍体力,却有一丝羡慕,在心底升起,只望两位主母承欢之后,主人还能记得来安慰自己才好。

战场上,洪三娘的芳心中,霎时转过了无数念头,看到城头上摇扇微笑的李小民,与他交欢时一幕幕羞人的情景,尽皆涌上眼前,羞得她面红耳赤,几乎不敢去看部下的军兵。

自从那一天起,洪三娘便被李小民带出府去,稍事收拾,便将她藏在车队中,一同带向西路军。

在西路军中站稳脚跟之后,洪三娘便被李小民从暗处放了出来,只说她是自己新收的一员女将,让她在西路军中,也谋了个差事,却是监军大人的亲兵队长,白天负责保护他,晚上负责帮他泄火。香口与玉体内,都充满了李小民的精华之液,就连后庭也被他攻陷了去,每天夜里,都在李小民身下苦苦呻吟哀求,不堪挞伐,昏厥过去。

可是在李小民的阴阳双修仙法之下,洪三娘的身体却渐渐地更为强健起来。不管夜里多么疲惫,到了早上,一样是精神抖擞,甚至还觉得满身都是活力,只想和别人比试一番才好。

洪三娘的武艺,本就不弱,和西路军几个投靠李小民的将领交手后,将他们打得七零八落,让众将都暗自钦服不已。这一次,李小民是得到京中鬼魂飞来报信,道是城中城外,军队调动频繁,估计到钱松即将动手,才假造了一份圣旨,以此向董相虎要了一支兵,向京城赶来勤王,而其中的骑兵,就由洪三娘统领。反正这支骑兵已经被她训练了一些时日,也都肯听她的。而他自己,却骑上一众鬼卫,飞向京城。而那条赤龙他还不能运用熟练,却是他在最后关头才拿出来虚虚骑在下面,以增加自己出场时的震撼力的。

洪三娘正在含羞回想这些天的事,剧烈的喊杀声从前边响起,让她娇躯一震,回过神来,恨恨地剜了远处城上少年一眼,举目看去,却见北方一支军马,大声呐喊着冲杀而至,将整个禁军,冲得七零八落,溃不成军。

见友军前来,洪三娘不由精神一振;可是长期以来对官军的厌恶感,让她不肯落后于官军之后,举起一对柳叶刀,大呼道:“贼军已败,我等可并力向前,击溃敌军,立下大功!”

在她背后,数千骑兵同声大吼,举起长刀,随在她的身后,冲杀进溃兵之中,放手狂杀,直杀得血盈旷野。

在前方,一名金甲灿烂的美貌女将挥舞大刀,率军冲杀而来,远远望到前方有一个头戴雉鸡翎的年轻女子,看上去甚是面熟,不由一惊,挥刀砍杀着前方的敌兵,渐渐向那边逼近。

两下里,西北两路大军狂冲而来,将禁军杀得走投无路,哭喊溃逃。不多时,两军相遇阵中,当先两名女将,对视一眼,俱都倒吸一口凉气,同声娇呼道:“原来是你!”

两军首领,都是女将,俱都貌美至极,威武万分,却在这混乱军阵中意外相遇,不由愕然对视,惊讶不已。

洪三娘还好些,知道在战场上遇到从前的对手也是正常事,而秦贵妃却没有想到,被自己下令通缉许久、好像藏到地下去了一样的女贼首领,竟然率领西路军的援兵,赶来勤王,并与自己并肩作战,一同赶杀叛乱的禁军。

从前的战友,已经变成了叛乱的敌人;而上次自己平定的叛匪,却又率领勤王之师,与自己一同与叛乱的禁军作战:这样的落差,让秦贵妃一时茫然无措,对变幻莫测的世事不由生出一股无力感。

她的目光,落在洪三娘美艳的脸上,看到她眉梢眼角,尽皆荡漾着春情,显然是经历了充足的男女之事,再看她斜睨城头,看着李小民时那般又恨又爱的表情,恍然明白,不由心中大恼,紧咬银牙,已经准备好要在战后,对李小民严刑拷打,逼问他把俘获的贼军首领藏起来,到底是何居心!

可是一旦拷问起来,结果只怕会变成自己被他拷问,弄得哭泣尖叫,想到这里,秦贵妃的俏脸又微微红了起来,又恼又羞,轻咬樱唇,不知道该拿这个胆大妄为的小奴才怎么办才好。

在对面,洪三娘也是过来人,一眼便看出秦贵妃满脸春情荡漾,显然与自己一样,经历了长期纵情的男女之欢,与上次在战场相见之时,大不相同。而谁都知道,唐皇李渔已经重病卧床,命都去了半条,哪里还能满足得了她?想到李小民的胆大妄为,洪三娘心头恍然,看向秦贵妃的目光,也带上了一丝了然理解之色。

战场上,两员英姿飒爽的美貌女将,骑着战马,手持血淋淋的钢刀,相对而立,凝目对视,眼中满是同病相怜的理解与同情之意,相视一眼,同时幽幽地叹息了一声。

两位美女首领在杀声盈天的战场上惺惺相惜,而她们的部下却没有这么好的闲情逸致,依然高呼着,四面攻杀败逃的禁军。

李熊被一群亲兵护送着,且战且走,一直退到战场边缘,却发现四面八方,都已有敌军涌上来,御林军、卫戍军与西北两路大军,将他们一行人团团围住,放声嘶吼,只要拿了丹阳王,送上朝廷,邀功请赏!

李熊一向待部下亲厚,此时虽然已是败局大定,部下亲兵,犹是拼命苦战,只要保李熊突围出去。这群人临死拼命,声势却也颇为骇人,疯狂呐喊声中,一直杀透重围,眼看着便要逃出生天。

四面里,到处都有士兵举刀凶狠地到处砍人,两位女将却是相互对视,叹息不已。想到自己这些日子受的苦楚,洪三娘正红着眼圈暗自伤怀,知道对面的秦贵妃在那惯于玩各种性爱游戏的小太监手里,也落不到什么好;而秦贵妃看到洪三娘手腕上微微带着一丝鞭痕,自然知道贼军俘虏,若落到小民子手里,只怕比自己要惨上无数倍,看向洪三娘的目光,也充满了同情怜惜。

惊慌的叫喊声、厮杀声惊醒了两位正在对视相怜的女将,她们恍然惊醒,回头看去,却见李熊已经率亲兵快要冲杀出去,秦贵妃怒吼一声,挥动大刀,便拍马冲了上去。

洪三娘也回过神来,挥动柳叶双刀,率领部下骑兵,一同冲杀过去,与秦贵妃并肩携力,一同冲击着亲兵们顽强的防守,步步逼近重围中的李熊。

秦贵妃挥舞大刀,奋力劈斩面前的敌兵,忽觉身边有同伴上来帮忙,在她的柳叶双刀如飞劈刺之下,眼前的敌人一个个地惨叫倒地,让她的压力大为减轻,秦贵妃不由转过头,对洪三娘投去一个赞赏感激的笑容。

看到秦贵妃对自己温柔一笑,洪三娘心中大定,知道她是不会再揪住自己从前叛乱之事不放了,而自己的女儿,也不会因此而遭到厄运。自己这么多天来忍辱负重,含羞与女儿一同服侍那个少年,终于得到了回报,让她心中喜悦叹息,向着投以善意的秦贵妃,露出了一个羞涩感激的微笑。

两员女将,抖擞精神,同心协力一路冲杀过来,率领部下军兵,将李熊马前亲兵,斩杀了大半。

看着自己的亲近部下纷纷惨叫着倒在战场上,李熊心如刀割,怒视着逼近来的秦贵妃,咬牙恨道:“秦贵妃,就算杀了我,你的儿子,也一样当不上皇帝,何必苦苦相逼!”

秦贵妃挥刀怒喝道:“李熊,你率军叛乱,罪不容赦!若还知趣,便拜倒在阿姨马前,让阿姨捆了你,送上金殿,由皇上发落!”

李熊仰天大笑道:“父皇早就快病死了,一群妇人女子,也想发落我么?”

他狠狠一咬舌尖,剧痛涌来,当时下了决心,狞笑着挽起袖子,露出右腕上一个黑色法符,放在口边,狠狠一口,咬在那法符之上!

鲜血迸流,霎时将法符染得通红。一道红光,霎时将李熊周身上下笼罩其中,李熊的表情,忽然变得狰狞可怖,仰天尖叫一声,长嘶道:“秦贵妃,周皇后,你们不要张狂,我还会回来的!”

红光暴涨,霎时将李熊吞没其中,耀得天地间,一片通明。

众军兵惊呼着,掩面挡住这刺目的红光,一时间,满场血腥厮杀,亦停了下来。

红光渐渐消逝,待得光线恢复如常,秦贵妃凝目向前看去,却见只有一匹孤零零的战马位于众军围绕之中,而马上的李熊,早已如黄雀一般,杳然无踪。

秦贵妃大怒,喝道:“李熊,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都休想逃脱!”喝令部下四处查找,哪里又找得到?

远处城头上,李小民跌足长叹。没有想到,李熊身上亦有法符铭刻,让他能在危急时刻,逃得一命。这法符,只怕便是阴山妖人,留给这位富有利用价值的皇长子的。

洪三娘举起钢刀,放声娇呼道:“李熊、钱松妄图叛乱,现在已斩得首级在此!尔等叛军,若不投降,必当场格杀勿论!”

见首领一死一逃,参与叛乱的众军兵也都彻底消失了战意,丢下刀枪,任由涌上来的士兵把自己捆起来,有的亲兵一边被捆,一边还在微微冷笑道:“老子死也没什么,只要王爷能离开,他日回来,老子的仇,他一定会替老子报回来!”

负责看押他的官兵见他嘴硬,先一脚踹了他个嘴啃泥,又随手抓起泥土,塞满他一口,按在地上狠狠痛揍了一顿。吓得其他叛乱的士兵,都跪倒乞降,再不敢乱说乱动,免得惹来强烈的报复。

战场上,乱势渐平。投降的叛军士兵在众军驱赶下,渐渐汇聚在一起,抱头坐地,听候发落。

只有那些禁军将领,拍马满场飞奔,满脸惶急恐惧之色,对围上来的军将们打躬作揖,哀求他们暂时不要锁拿自己,手中拿着一个个的小小木人,奔到金陵城下,却被守城士兵们举起锋利长枪挡住,喝令他不得靠近。

众将急得面色大变,跪在城下,望着城头叩首哀告道:“安南将军,求你大发慈悲,救末将一家性命!妖道东魍子施了法,控制了末将亲人,现在妖道既死,只有你才能救得他们了!”

想到自己这些天来在妖人控制下,吃不好睡不好,提心吊胆,担惊受怕,现在已经成了叛逆,说不定便会被满门抄斩,众将跪在城下,痛哭失声,叩头不止。

看他们哭得可怜,李小民终究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抚扇叹息道:“罢了,放他们上来!那些小木人,都要呈上来交给我,千万不可以弄坏了!”

众将闻言,如蒙大赦,个个喜动颜色,连忙跑进城门,上了城去,拜倒在李小民面前,重重叩头,哀告道:“求将军救小人家人性命,小人定当结草衔环,报答将军活命大恩!”

李小民缓步上前,亲手将他们一一扶起,接过他们惶恐呈上来的木人,喝令他们退后,自己拿着木人,走到众将家人面前,拿起一个木人,问道:“这是谁的?”

一个将官慌忙上前拱手,道是自己家人的,并指出一个昏迷不醒的老头,惶声道:“这便是家父,年纪如此大了,还要受这般折磨!”言毕,不由垂泪。

李小民手执木人,口中念念有辞,暗自催动仙力,向木人上行去。

木人之上,钉着七彩钢针,在他仙力驱动之下,彩针轻轻颤动,忽然噗噗一阵乱响,被仙力激得跳了起来,坠落于地。

一缕生魂,飘飘荡荡,自木牌上升起。李小民运起目力,凝神看去,却见此人,正是那老头相貌,满脸迷茫之色,似不知该往何处去,便伸手一指,喝道:“咄!魂灵归位,不可擅离!”

他的手指,迸发出一缕微光,直射那老头肉身额头之处。那生魂得了这缕微光指引,缓缓向前飘去,直透入老头眉心之处,倏地钻了进去。

再看那昏昏沉沉的老者,骤然惊醒,满脸亦是茫然之色,四顾一番,忽然看到面前禁军大将急切的眼神,一把抓住他,惊道:“儿啊,为父这却是在哪里?”

那禁军大将喜极而泣,父子俩抱头痛哭。

别的将领见李小民救了一人,慌忙再度上前跪拜,求他好人做到底,千万不可把别人给忘了。

李小民拿着木人,一个个地救治过来。忙了半晌,终于将所有被东魍子妖术摄了魂魄的人救醒。众将与亲人抱头痛哭,哀伤不已。

有几个禁军大将,已有亲人丧生于东魍子手中。幸好别的亲人,还未曾遭到毒手,抱头痛哭时更是哀痛,对钱松等人恨之入骨,只恨李熊逃走,否则自己若逮到他,哪管他什么皇子不皇子,一定要让他饱尝自己老拳的滋味!

战场之上,已渐趋平静。除去一部分禁军在钱松忠实家将的带领下趁乱突围溃逃,其他的禁军,大都跪地乞降,被后面赶来的西北两路大军,会同御林军、卫戍军,将他们驱到一处,看管起来。

望着战场上顺从地低头走着的大批降兵,李小民悠悠长叹,知道这一场乱势,终究是平定了。

第七集 第九章 大权在握

大唐皇宫,金銮宝殿。

文武百官在安南将军李小民的带领下,在大殿中跪满了一地,恭恭敬敬地向上叩头行礼,山呼万岁。

在上方,宝座却是空着的。大唐皇帝李渔,经历了多次惊吓,已经奄奄一息,眼看着就快要气绝身亡了。现在,朝政都由周皇后作主,众官行礼的物件,只是周皇后一人而已。

虽然在前面跪着,带领众官行礼的是一个太监,百官却无人敢起轻视之心。由于左右二相俱亡,而秦援亦因急怒攻心,受了风寒,现在正在家中养病,三派都群龙无首,朝中隐然已由最受周皇后宠爱的安南将军李小民为尊。而他在此次平乱之中,立下了天大的功劳,文武百官,也都心服,无人敢与他争抢位置。

母仪天下,端丽万方的周皇后,威严地坐在宝殿之上,珠帘之后,轻启樱唇,娇声道:“众卿平身!”

李小民率领百官拜了几拜,站起身来,与他们分列两旁,持笏恭立。

他站在百官之前,持笏悄悄向上看去,却见珠帘之后,丽人仪态既威严又性感,想起昨夜平乱之后,她曾在自己身下哭泣呻吟着,却仍是不停地与自己疯狂交欢,以驱散巨大的压力带来的恐惧痛苦,不由心中满是怜惜之情。可是能与尊贵皇后偷情的兴奋,又忍不住从他眼中流露出来,脸上却还是一片恭敬之情,微微低着头,丝毫没有一丝异状现出。

周皇后凝起美目,扫视着下面恭立的文武百官,心中暗叹。在这些人,有多少人是真正对自己忠诚的,一旦乱起,他们还能保证不会倒向另一边吗?

她的目光,落到李小民身上,眼神微微一热,知道只要有他在,便一切都不用担心了!

无论如何,都要努力拴住他的心,以保住周氏一族的权力地位,以及亲生孩儿的太子封号!即使为了讨他的欢心,牺牲一切,也在所不惜!

想到自己将要对他做的事,周皇后威严玉颊之上,不由有一丝羞红悄悄泛起。

努力压抑着狂乱的心神,周皇后低咳一声,轻启朱唇,下令将百官之中,几个依附于钱松的官员,当堂拿下!

宫廷侍卫如狼似虎地踏上殿来,将几个哭喊叫屈的大臣们揪去乌纱,按在玉阶之前,听候周皇后发落。

周皇后用冷漠的目光看了那几个官员一眼,喝令将他们打下天牢,来日交由大理寺审理发落!

侍卫们躬身听令,不顾几名大臣哭喊,硬将他们揪下殿去,用锁链锁住,拖了下去。

眼见昨日同僚,今天便沦为阶下之囚,众官虽然与他们大都是政敌,也不禁暗生兔死狐悲之感。

看着下面悚然惊惧的大臣们,周皇后淡然微笑,轻启朱唇道:“各位卿家不必担心,这都是钱松等乱臣贼子误国,与众卿无干。”

众官回过神来,慌忙躬身,只道这些人与钱松纠结,妄图反叛朝廷,现在的下场都是咎由自取,罪不可赦!

李小民站在百官之首,侧头淡淡地看了一个依附于自己的吏部侍郎一眼,那侍郎容甫心领神会,持笏出列,躬身奏道:“启禀皇后娘娘,周相爷已然被乱贼钱松所害,朝廷中无人主持政事,将来若有紧急公务,只怕不妥。还望娘娘指出一位大臣来,由他署理公务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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