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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他不想去看接下来的拍卖环节，于是跟段长亭说了声，偷偷溜到场馆外透气。
结果遇到了一个，有过一面之缘的朋友。
那个邀请段长亭去“未晚”谈生意的秦初年。
林悄本来只是乱逛，秦初年却眼尖，一口叫住了他。
“是林助理啊？”秦初年带着他特有的轻浮的微笑和林悄搭话：“上次和林助见了一面，我念念不忘了很久。”
林悄想起来他的身份，就随便扯出一个笑容：“秦总啊，好久不见。”
秦初年笑笑，故作惊讶地问道：“林助怎么不进去？我听说，今天白少可是在这里有画作拍卖呢，段总一定也来了吧。”
林悄没说话。
但在秦初年眼里，这就是林悄被段长亭赶出他和白月的二人世界后，还对段长亭旧情不断，好生可怜。
秦初年拍拍他的肩膀：“我知道，白少回来之后，段总就敢你走了吧？你想不想进去见段总一面？”
林悄笑笑，心想消息灵通的人已经知道了白月笔名林悄，秦初年显然是个还被蒙在鼓里的吃瓜群众。
他顺着秦初年的话：“想啊，我当然想见他。怎么进去？”
秦初年拿出一张邀请函：“跟了我，我带你进去。”
林悄无神地瞥了他一眼。
秦初年作势要来拉他的手，林悄稍稍动了动避开那双手。
“那算了秦总。”
秦初年本来也并非那样认真，于是笑道：“怕什么，跟你开玩笑呢。我带你混进去。”
秦初年将那张邀请函给了门口的侍者，却发现侍者看林悄的眼神有点奇怪。
他以为是在质疑林悄的身份，便道：“他是我带来的人，有问题吗？”
“没有，没有。”侍者忙摇摇头。
只是心想，这位秦总在讲些什么。这位明明是今天的获奖者啊！
林悄问道：“秦总看起来对画作也没什么兴趣，所以您是来做什么的？”
秦初年又是一贯的轻浮笑容：“我啊，当然是来看看段总心尖尖上的白少长什么样了。”
他又道：“能让段总舍弃林助你这样的小美人，白少一定也是不一般了。”
林悄抬头好笑地看着他。
秦初年道：“怎么了？”
林悄道：“那你很快就要见到他了。”
话音刚落一群人围上来。
“啊呀白少您获奖的这幅画真的，惟妙惟肖，功力深厚！”
“这幅画确实是比肩许多大师之作，我实在喜欢，待会拍卖的时候还请各位手下留情啊！”
秦初年：……
秦初年用被雷劈了的表情看着林悄。
林悄笑道：“怎么样，我还让您满意吗？秦总。”
33
秦初年那天被震撼后，终于意识到自己对白月做了多么失礼的事情。
于是送了许多东西过来赔礼。
林悄看着那些奢侈品，还是提不起什么兴趣。
直到段长亭打开最后一个箱子，看见了些不一般的小玩意儿。
林悄扫到一眼，耳梢有点红了。
他无力地吐槽道：“我觉得他明明是在给你赔礼。”
段长亭道：“难道不是看你那天实在太会玩了，才送这些让你开心开心吗？”
确实。秦初年回想在“未晚”的一幕幕，最后只能感叹，他纵横情场那么多年，也只能对着段长亭和白月说“social，social”。
34
段长亭生日那天，把秦初年好心送的赔礼重新翻了出来，拉着林悄试到昏天地暗。
后来林悄浑身无力，病美人一样指了指卧室一角，轻轻开口：“呐，我的礼物。”
那里立着一个黑色卷筒，段长亭立刻意识到，是林悄前段日子关在卧室里的成果。
等到终于见到这幅画，段长亭却真正震撼了。
巨大的画卷展开，上面只有一个人的正脸。
熟悉的脸庞——是他自己。
林悄懒洋洋地环住段长亭，在他脸上啄了一口：“我决定将这幅画命名为《段长亭的微笑》。”
段长亭道：“道理我都懂，为什么画了这么大一幅呢？”
林悄笑着指着画中人的眼睛：“因为……这样才能看清楚，你眼里有我呀。”
32
他们的剧情即将走到最后一段。
出于慎重，林悄开始与段长亭讨论结局。
林悄道：“前几天，白月光获得了绘画奖项，渐渐从抑郁中恢复的替身非常羡慕，他也想站在阳光下。”
段长亭道：“渣攻已经醒悟，替身自然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阳光下。”
林悄反驳他：“哦亲爱的，你不能忘记饰演白月光和替身的只有一个人。戏剧的结局应当与生活衔接，演员的真实身份就是白月啊！”
段长亭道：“那如果在现实中，白月要与不那么渣的攻在一起，在戏剧中，替身就只能又成为一个炮灰了咯？”
白月道：“道理是这样。但我不想让这成为一部烂尾剧。一定有别的办法。”
于是他们停止演戏，分别思考了好几天这个问题。
33
一天林悄正闲闲地看一部刑侦剧。
看到双胞胎兄弟互换身份的桥段，脑子里一道灵光闪过。
他赶紧哒哒哒跑到书房门口：“段长亭！我知道结局了。”
段长亭抓紧时间把手里的文件看完，转过头来：“嗯？”
林悄激动道：“我要当白月！”
段长亭道：“你本来就是啊。”
林悄道：“不，我只是一个替身。但从今往后，我要成为白月。”
段长亭反应过来，林悄讲的剧情，好像有点细思恐极。
“你要成为白月，那白月怎么办呢？”
林悄眼里闪过诡异的光，语气阴恻恻的：“当然是，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段长亭被他说得抖了抖，正色道：“虽然是演戏，但是让白月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这种剧情太可怕了。你不会忍心让我演这样残忍的剧情对吗？”
林悄保持着阴鸷的笑容：“我都忍心，你有什么不忍心的。”
段长亭把他拉到怀里：“这有点难以接受。”
林悄道：“没事，不用你插手，我现在就去做掉他。”
段长亭叹了口气，妥协道：“那算了，还是我派人去做吧。”
林悄满意地点点头。
段长亭呢喃道：“唉，谁让我这么爱你呢。”
34
后来为了让小替身顺利取代白月光，段长亭带着林悄去了趟韩国。
林悄在济州岛疯玩好几天，差点就忘记了段长亭，让后者颇有些受伤。
回国前一天，林悄终于意识到这次来韩国是做什么的。
于是他从药店买了好多绷带，笨拙地把自己的脑袋裹起来。
段长亭洗完澡出来，看见的就是这样一个木乃伊。
他惊恐道：“你在做什么？”
林悄直直站在他面前，手温柔地抚过段长亭的面颊，又转而放在了自己头上。
接下来，缓慢地，用一种对待艺术品的态度，将自己头上刚缠上去的绷带一圈圈解开。
雪白的绷带落了一地。
林悄嘴角带着一抹奇异的笑容，轻轻问道：“像吗？是和白月一样了吗？”
段长亭把他的头按到自己肩上，脸上是忍不住的笑容，但是回话的语气和林悄一样轻柔。
“像，我爱你。”
35
事后段长亭找了几张大型脸部整型手术拆布后的照片，指着照片中那些红肿的脸，一本正经地和林悄说：“你一点都不严谨。”
林悄虚心接受：“嗯，知道了，下次再演这个，先吃一周辣。”
36
于是段总和他亲爱的小替身林悄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生活中或许还有一些小插曲。
比如一年后段长亭再一次生日，开车将林悄带到了一所郊外别墅里。
虽然那是段长亭的房产，但因为太远，两人并不常来。
林悄坐了太久的车，洗完澡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几个小时后醒来，发现自己在别墅幽暗的地下室里，身边空无一人。
林悄连头都懒得动，盯着地下室暗色的天花板：“你又想玩什么稀奇古怪的play？”
他知道闪着红光的摄像头会把他的所有行动都传到段长亭眼前。
果然，很快地下室紧闭的们就被打开，段长亭挺拔的身影向着床边走来。
段长亭道：“一年了，白月，你的傲骨还在吗？”
……
林悄暗叹，段长亭给他们一年前的那场游戏补充的剧本，可真完善啊。
见他不说话，段长亭笑道：“悄悄说要让你消失，但我觉得，如果就让你这样死去未免可惜。”
白月盯着天花板，竭尽全力不睁眼。
一分钟后，一滴清泪终于从他眼中落下，划过那一张精致而脆弱的脸。
段长亭上前吻去这一滴泪，轻声道：“小月，我只想折去你的翅膀，让你只能依靠我……你看你现在的样子，多美。”
……
精疲力竭之后，白月凑到段长亭耳边，带着一点笑意，说了今晚第一句完整的话。
“生日快乐，我也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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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的堕落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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